「我今日所求，也不過是向王爺討個名分，這正妃的位置，我願用任何代價前來交換。」
姜歲歡走到門口時，不偏不倚，正巧聽到這句話。
她跨過門檻，直奔廳門。
王府正廳內，鳳西爵端坐主位，左手捧著一隻茶盞，右手有一下沒一下地用茶碗蓋子劃拉著飄在茶水上面的一片茶葉。
坐在鳳西爵右手邊的，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
生了一張如芍藥般濃艷的五官，膚白勝雪，眉黛含霧，倒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
姜歲歡的不請自來，驚得屋內女子向她投來打量的目光。
「你，你是誰？」
姜歲歡勾唇一笑，「不如姑娘來猜猜我是誰？」
鳳西爵不給那姑娘猜測的機會，霍然起身，直奔姜歲歡而來，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深深笑意。
「歲歲，這一覺睡得還好嗎？」
第560章 相府千金唐綰綰
當著那姑娘的面，鳳西爵拉著姜歲歡的手，把她拉坐到自己身邊。
無視旁人的不解的目光，將幾盤剛出爐的小點心送到姜歲歡面前。
「都是按你喜歡的口味準備的，還熱乎著，快嘗嘗。」
鳳西爵右手邊的姑娘看到這一幕，臉上的表情呆呆的。
婢女剛剛送點心時，她還以為點心是為她準備的。
心裡還奇怪，既然為她做了點心，為何肅王遲遲不肯把點心盤子挪到她面前。
竟是她自作多情了。
姜歲歡哪有心情吃什麼點心。
一覺醒來，心情本來已趨於平復，原打算只是去院子裡隨便逛逛，卻被那青鸞擾了心神。
難怪青鸞誓死也要攔下她的腳步。
再晚來一步，鳳西爵說不定已經像鎮國公一樣，準備搞出東西二府了。
「聽說府上來了貴客，七哥，不為我們介紹一下嗎？」
鳳西爵臉上絲毫不慌。
指著右手邊的那位姑娘說：「唐綰綰，相府千金，今日莫名登門拜訪，開口就說要給我做正妃，行為舉止奇怪得很。」
唐綰綰：「……」
肅王殿下，你說話要不要這麼直接？
好歹我也是相府千金，不要面子的吧？
還有，什麼叫行為舉止奇怪得很？
她只是，借著登門拜訪的機會，向肅王提出心中的請求。
鳳西爵並沒給唐綰綰太多破防的機會，指著姜歲歡，開門見山地介紹道：「她是我即將過門的妻子姜歲歡，花前月下，父母墳前已經定過終身的那一種。」
「唐小姐，要是沒有其他事情你就回吧。」
「我這肅王府，平時從不招待外客，你今日登門，已經破了往日的先例。」
「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貿然拜訪，不代表不追究她人之過。」
說完模稜兩可的這番話，鳳西爵對紫御下令，「替本王送客。」
紫御應了一聲是，便對唐綰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屬下送唐小姐出府。」
情況出現這樣的逆轉，不但唐綰綰臉上的表情複雜萬分，姜歲歡一時之間也摸不清狀況。
不是，她還一句話都沒說，鳳西爵就對人家姑娘下逐客令了？
這裡面肯定有情況。
唐綰綰不甘心地起身道：「只要王爺一日沒正式成親，我就還有一線機會。我今日的提議，也還望王爺慎重考慮。」
神色複雜地看了姜歲歡一眼，唐綰綰道：「不打擾二位，先告辭了。」
看著唐綰綰離去的背景，姜歲歡覺得今日的事情有點魔幻。
「七哥，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鳳西爵往她嘴邊遞了一塊小點心。
「今日之事完全是一場突發事故，我也沒想到她會登門提出這麼奇葩的要求。」
姜歲歡抬手擋開他遞來的點心。
「依我看，並非是什麼突發事故吧。入府之前我聽人提起過，你不久之後就要選妃，最有機會成為肅王妃的人選，便是方才那個唐綰綰。」
鳳西爵親昵地拉起她的手晃了幾下。
「雖然很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但這件事，我真的很冤枉。」
「我與那唐綰綰，這輩子只見過兩次面。」
「第一面，年幼時的盛都街頭，那年我還是四六不懂的小孩子。」
「第二面，不久前回北齊，進宮見駕時，與她打過一個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