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也被打傷了,殺進寶叔的是別人,不是我們。」
「我哪敢害死進寶叔,真不是。族長,村長,我沒有。」周正河瘦了一大圈,身上還有周進寶的血。
他腳底都是血泡,可是一點也不敢耽誤時間。
周正山麻木地站在那,雙眼無神,直到看到親娘,他撲騰跪下去,抱著娘的腿,「娘,他為什麼不認我?」
「進寶叔就是他們害死的。」
張春花面對抱住腿的大兒子,心中閃過一絲快意。
該,就該這樣。
只是不該死周進寶。
「你起開,族長,村長,進寶兄弟是陪著我家兩個兒子進府城尋人。」
「他沒了,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
「這是十兩銀子,給進寶兄弟先買個好點的棺材。」張春花推開周正山,她將銀子遞給村長。
「我不要你的臭銀子,我要我男人。」
「都是你這個寡婦,你害死我男人。」周進寶媳婦兒上來就廝打張春花。
她的兒女們也上來打人。
「不要打我娘。」周彩霞跟周彩雲上來護著人。
趙巧珍也過來拉架,她骨架大,勁大,三兩下,就將人隔開。
「不要打了,先將人抬回去。」村長悲痛地說著。
「對,先抬回去,不能讓進寶就在這裡。」族長也很痛心,這個堂弟很有本事。
誰能想到,這次陪著去府城,就出了這樣的意外。
周正山跟周正河被帶過去,屋子裡都是重要的人,他們跪在地上,將整件事前前後後全部都說了一遍。
張春花站在一邊低著頭聽,下這樣的狠手,真是喪良心。
「告,往上告。那些殺人兇手,一個都不能放過。」
「我弟弟不能白死,不管他是不是周大根,我們都要告。」村長拍著桌子,非常堅定。
「我也支持報官,咱們石塘村周家沒那麼好欺負。」族長沉默了一會,也支持這個決定。
「是我們家對不起進寶兄弟。」張春花直接跪下來。
「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是進寶回來說看見了大根,並且提出來要帶他們去找。」
「害他的是那些惡人,你賠十兩銀子,往後再幫襯一些。」族長說句公道話,這個事情誰都不想發生。
「你起來吧。」村長也覺得不能完全怪張春花。
畢竟,誰也不知道去府城會死人。
弟弟家那邊,他去說。
既然決定報官,屍身還得抬著去,這也得有說法,得請人算一算。
他們讓張春花先將兩個兒子帶回家。
周正河到家,又開始了哭,這幾天他受到的委屈比十幾年都要多。
「娘,我再也不想去府城了,那些人太兇了。」
杜大妮看到丈夫這樣,也很心疼,趕緊燒水,讓他們都洗洗。
這幾天,她一直都沒有睡好,做夢都是這件事不順利。
畢竟,如果願意認這個家,那個沒見過面的公爹,就不會消失這麼多年。
很多事情,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想明白。
只是他們不甘心,非要去試一下,現在出了人命,腦子才清醒。
「娘,他不想認我們。」
「他為什麼要殺死進寶叔?」周正山握著拳頭,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恨,他怕,他委屈。
張春花想周大根一定不想鬧出人命,是讓人給他們一點教訓。
下面人動手沒分寸,所以才造成了周進寶的死。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只能繼續往下走。
錯的人,從頭到尾都是周大根。
「你們兩個人看真了嗎?他真是你們爹!」張春花總覺得這兩個小子還隱瞞了什麼消息。
周正山點點頭,「我覺得他認出我,也認出進寶叔。」
「要不然不會連夜趕我們走,他姓趙,為什麼會姓趙,難道是……」
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他爹這是頂替了其他人身份,當了官,所以不能認他們。
想通這一點後,周正山顧不上難過,眼睛都亮了。
「娘,不能讓村長他們報官。」
「這件事不能報官,我再去一趟府城。」
「這次我私下去找爹,他這是有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