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花躺在那,臉面對著帳篷,心裡有點亂。
前世,她並不知道國公爺的身份,甚至後面都沒有見過他。
那一場地動,她也沒有能力往府城來,國公爺有沒有在這邊救災,有沒有被人行刺,通通都不清楚。
直到青山跑過來喊著,「張娘子,張娘子!」
張春花蹭一下站起來,衝到外面,她咽著口水,有些害怕地問,「國公爺……怎樣?」
「你跟我來。」青山說不清楚,拉著她跑,後來發現這速度還是跟不上。
張春花氣都喘不上的時候,直接被青山扛在了肩膀上。
她嚇得想叫,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張娘子,對不起呀!」
「事情緊急,反正我也說不好,就是神醫跟玄一道長吵起來,然後他們讓你過去。」青山聽話照做。
至於他們為什麼吵架,他並不清楚。
張春花到的時候,人有些暈乎,要不是青山扶著她,一定一頭栽倒。
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又被人扛著,血往腦子裡沖,沒吐出來都是因為吃得少。
「你這小子,怎麼將人扛過來的。」
「老夫明明說的是請,一個個跟強盜一樣。」秋神醫看她那臉色真差。
「不怪青山兄弟,怪我腳步太慢了。」
「國公爺現在怎麼樣?」張春花擺擺手,她沒什麼事。
「你的秘方很有用,現在的情況是,國公爺拔劍後,失血過多,貧道的建議是輸血。就是將他人的血輸送給國公爺。」
「他不同意,說這樣會死。可不輸血,國公爺也會死。那不如試一試,你說對不對?」玄一道長吵架這一塊是超不過秋神醫。
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他活這麼大年紀,被人懟得說不出話,真是屈得慌。
「我……這我哪敢說。」張春花傻眼了,剛剛他們不是都讓她避開。
現在不但不用避開,還要參與這種決策?!
「說,出了事算我們兩個的。」秋神醫是想保守治療,這樣有六七分把握,就是恢復慢一些。
張春花仔細想想,她記得汪大夫給人換過心,也給人輸過血。
但是,汪大夫說人血分好幾種,如果血不一樣,是不能輸送,那樣會加速病人死亡。
她將這些情況說出來,秋神醫瞪大眼睛,「你等一下。」
「這法子是誰教你的,那人長什麼樣子。」
換心這個想法,他想了十幾年,卻沒有做過,他只跟一個人提過。
沒想到外面居然有人做了換心,這個人他必須找到。
這是志同道合呀!
「等什麼等,那個人是誰不重要。」
「人的血確實不一樣,那我們就找跟國公爺一樣的人開始輸血。」玄一道長立刻開干。
他們有功夫等,國公爺有嗎?
好不容易將人整活了,難不成看著他去死。
秋神醫想想也是,先幹活。
找了一圈子人,最後與國公爺血相符合的只有兩人。
周子煜跟張春花,其他人都不合適。
這一個是半大孩子,一個是看起來身體不佳的。
「神醫,道長,這需要多少的血?」
「按道理說,救國公爺,是我家狗蛋的榮幸。可這孩子胎裡帶弱。」
「我們養了這麼多年,才長了一點點肉,一個酒杯行不行?」
「我跟鐵牛身體壯,孩子是我們生的,我們的血肯定能用。我放一碗都沒有問題。」趙巧珍想到讓兒子放血,眼淚就掉下來。
她知道國公爺是個大好官,他們豁出去都救。
可兒子這幾天熬得已經瘦了一大圈,再放血就是捨不得。
張彩霞也是一樣的想法,「秋神醫,我是娘的女兒,我的血肯定也一樣有效果。」
「我長得壯,放我血,我可以。我娘累成這樣,少放點。」
秋神醫跟玄一道長見他們這樣,也是於心不忍,可國公爺等著救命呀。
張春花二話沒說,直接用匕首割開手腕,直接放血。
「我能放,彩雲你帶彩霞出去,我身體好著了。」
「狗蛋,你是個孩子,不能也不准放。」
「青山,你讓他們都出去。」
張彩霞哭著不走,「娘,我不走。」
「放我的血,我不怕疼。」
周子煜看著娘,「這個時候您讓我退縮,我一輩子都瞧不起自己。」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知道您痛,我少來點。」
張春花抽出一隻手擋著他,「狗蛋你聽話,跟彩霞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