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未落,倏然聽見身後傳來怯怯的一聲。
小姑娘雙目通紅:「對、對不住,這個是、是止血的。」
她忙忙將手中的木芸粉遞給蘇亦瑾。
小廝趕著接過,將信將疑,他湊上前聞了一聞,仍是不放心:「公子,還是回府罷,這也不知有沒有用。」
小姑娘泫然欲泣:「這個是、是……」
蘇亦瑾笑道:「給我罷。」
小廝憂心忡忡:「公子,這管用嗎,可別……嘿,還真的止住了!公子,真的不出血了!」
小廝轉憂為喜,喜不自勝。
蘇亦瑾俯身道謝:「你懂醫?」
小姑娘實話實說:「不是,是一個姐姐給的,就在那。」
她轉首往後,手指朝上抬了一抬。
雪霧朦朧,山石旁青松低垂,哪還有半個人影。
……
馬車緩慢穿過雪幕。
山路崎嶇,車夫走得並不快。
沈鳶垂眼挑揀香囊中的木芸粉,心有餘悸:「還好我今日戴的是這個香囊。」
謝清鶴指骨落在膝上,若有所思。
半晌,他似是不經意提起:「那夜在山腳下,你給我用的……也是木芸粉?」
謝清鶴嗓音沉沉,如墨眼眸似有若無從沈鳶臉上掠過。
眼睛半眯。
倘若沈鳶那夜並非是偶然出現,而是故意為之……
謝清鶴眼中越過幾分狠戾殺意。
沈鳶低首理著掌心的香料子,她嗓音帶笑:「怎麼可能?」
眼皮往上抬,沈鳶一雙眼眸澄澈空明,如上好的和田玉晶瑩剔透。
「山下常有木芸葉,我那一夜是用木芸葉替你止血的。」
怕謝清鶴再出意外,沈鳶拿木芸葉磨成粉,時刻戴在身上。
她朝謝清鶴晃晃香囊,「這裡還有旁的藥餌。」
攏在謝清鶴眼底的疑慮未消,他點點膝蓋:「我還以為你會親自救人。」
沈鳶訕訕:「我聽旁人說,那公子是汴京城中的富貴人家。」
若是自己上前救人,被沈家知道,只怕會生出旁的禍端。
沈鳶輕聲細語:「且我手上也就木芸粉能止血,誰去都一樣。」
謝清鶴不動聲色抬眉:「那夜在山腳下,你並不知我的身份。」
「那怎麼能一樣。」
沈鳶想都不想,出聲打斷,她面色肅然,一字一頓,「你和他們都不一樣的。」
謝清鶴曾救過自己一命,無論如何,沈鳶都會想法設法救他。
「被你家裡人也無妨?」
「自然。」
沈鳶認真篤定,淺色雙眸並無半點玩笑之意。
她低眉,目光淡淡在謝清鶴手腕上的紅痣掠過。
沈鳶輕聲喃喃,「你是你,是不一樣的。」
謝清鶴眼珠微動:「有何不一樣?」
「你……」
香囊攥在手心,皺巴巴的一團,流蘇帶子差點讓沈鳶扯斷。
她一顆心揪緊。
抬首,迎著謝清鶴漆黑眼眸,沈鳶紅唇張了又張。
冷風灌入,沈鳶鬢角的碎發吹起又落下,她眼中怔怔。
一記嘶鳴倏然在馬車外響起。
車夫忐忑不安敲了敲車壁。
「姑娘,外面有位公子找,說是想當面謝你的救命之恩。」
第6章 我信你
雪落紅梅,青松從山石間隙橫亘而出,遮天蔽雲。小廝仔細攙扶著蘇亦瑾下車,提心弔膽。
「公子你這是何苦,好容易止住血,若是傷口再度裂開,可如何是好?」
從小姑娘口中得知蘇亦瑾受傷的緣由,小廝兩眼一黑,後悔不已。
早知如此,他該多帶些人出來的,也不會留蘇亦瑾一人孤立無援。
「我才離開多久,公子就出事了,若是……」
蘇亦瑾按下他的手,只覺耳邊實在聒噪:「若是真把他們都帶出來,你以為我們還能出府?」
蘇亦瑾在娘胎時就落下病根,落草後也是小病大病不斷,日日參湯燕窩不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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