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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鶴輕描淡寫,他立在沈鳶身後,「知道她死前還吃了什麼嗎?」

謝清鶴一手抓著沈鳶的手腕,一隻手捏著她脖頸,迫使她不得不低頭和明宜對視。

兩人之間不過一寸之距。

明宜死不瞑目,那雙瞪圓的眼珠子就在沈鳶眼下,沈鳶甚至害怕自己的淚水滾落到明宜臉上。

她驚吼著朝後退,又手忙腳亂抹去眼角的淚水。

謝清鶴毫無起伏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玫瑰酥。」

玫瑰酥中下了藥,一口即可輕易奪人性命。

「她生前應當痛苦萬分,七孔流血,五臟破裂。」

謝清鶴又一次被迫沈鳶低頭。

蜿蜒血跡早就在明宜臉上乾涸,兩行血跡凝固在她眼下,觸目驚心。

空中似有香燭的氣味,瀰漫著似有若無的血腥氣,沈鳶魂飛魄散,拼命掙開謝清鶴的桎梏。

她眼睛緊緊閉著,再不敢看明宜一眼。

謝清鶴輕哂:「若不是你,她也不會畏罪自縊。」

他笑笑,抬著沈鳶的下頜往前,明知故問。

「沈鳶,你不怕做噩夢嗎?」

「不是,不是我害的。」

沈鳶語無倫次,啞著嗓子大哭,她瘋了似的往後退去,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膝,淚如泉湧。

「我只是怕、怕我若是不收下,明將軍會怪她。」

就像沈父一樣。

那種無人幫扶的絕望無助,沈鳶感同身受。

她哭得差點喘不過氣,「我只是不想她和我一樣。」

燭火搖曳,一簇小小的光影照落在沈鳶腳邊,她身子蜷縮在一處,宛若驚弓之鳥,一點風吹草動就能擊潰沈鳶所有的防線。

謝清鶴一手負在身後,目光冷淡落在沈鳶臉上,他輕飄飄丟下一聲。

「自作多情。」

……

沈鳶再也不敢合上眼。

每每夜深人靜,她總能想起明宜垂在半空的雙腳,想起她死不瞑目的慘狀。

瞪著自己眼睛流著殷紅的血珠,她再向自己索命。又一聲驚呼在帳幔中響起。

松苓馬不停蹄,哭著沖向貴妃榻,她雙手牢牢抱住沈鳶,好聲好氣哄著人。

「姑娘,是我,是松苓。」

沈鳶雙眼泛紅,她雙手牢牢攥著松苓的衣袂,驚恐萬分。

「你聽見了嗎,明宜她來了。」

松苓心疼不已,抱住沈鳶的雙手,柔聲哄著:「姑娘,明姑娘的頭七早過了,她不會來的。」

松苓挽起帳幔,指著窗上掛著的柳枝,「姑娘您瞧,這屋裡屋外都掛著柳枝,還有我從道觀求來的符紙,任憑他什麼妖魔鬼怪,都進不了姑娘的屋子。」

沈鳶手足冰冷,聲音都在顫抖。

「她在怪我,怪我收下那盒玫瑰酥。」

松苓氣惱:「這事與姑娘有何相干,是她自己心術不正,若不是她處心積慮接近姑娘,姑娘也不會好心替她收下。」

明宜死前雖然留下遺書,聲稱下藥一事是自己所為,絕無旁人指使。

可大理寺順藤摸瓜,卻查出那藥是從宮裡流出來的。前些時日皇后又和謝清鶴鬧得不可開交,連著砸碎了兩個茶盞。

眾人不由將懷疑的矛頭指向皇后。

好好的牡丹宴鬧得兵荒馬亂,人仰馬翻。

松苓本還覺得洛陽處處都好,如今卻覺哪哪都不如汴京。

她和沈鳶相擁而泣:「姑娘這是做的什麼孽,怎麼會遇見那樣黑心肝的人,自己作死也就算了,竟還想著拉姑娘下水。」

明宜下藥一事東窗事發,松苓嚇得臉色發白,怕沈鳶無故遭受牽連,好在大理寺的人明理,只問了兩句,就帶著人離開了。

「姑娘有什麼錯呢,若要真論起對錯,那也是姑娘心太軟。」

倚在松苓肩上的沈鳶緩慢坐直身子,雙目直直盯著垂地的湘妃竹簾。

「是了,是我錯了,我不該心軟收下玫瑰酥。」

沈鳶一雙眼睛空洞,自言自語。

松苓花容失色,忽的想起什麼,趕忙命人將月洞窗前的鳥籠送來。

她捧著山雀送到沈鳶眼前,「姑娘你瞧,這是什麼?珍禽園的人都說這山雀命好,只吃了半口,不然還真不一定救得回來。」

山雀立在沈鳶掌心,來回走動,須臾,又歪著腦袋看沈鳶。

沈鳶望著手中的雛鳥,眼都不眨。

松苓長鬆口氣,她輕手輕腳捧著藥碗上前,笑著看往沈鳶掌心輕啄的山雀。

沈鳶眼眸動了一動。

她忽然尖叫著往後退去,整個人幾乎都縮在角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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