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劇本,高大的身子往蕭凌雲的方向側去,裸露出的手臂自然而然貼上對方溫涼的肌膚,呼出的熱氣徐徐從臉側滑過落在白色的紙張上。
「這裡。」許柏舟修長的手指點在其中一句台詞上,「我覺得可以改改。」
蕭凌雲呼吸間全是他攏過來的獨特氣息,「為什麼?」
「據我所知,趙煜是一個表里不一,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狡詐,同時又因為身居高位、背靠大山因此極度自負的人。」許柏舟認真時眼神會不自覺變得鋒利,聲音也愈發低沉。
「所以當他被揭發時,他不會因為男主的三言兩語就全部招供,至少還會再詭辯幾句。而且他既然能泰然自若地在警察身邊潛伏那麼久,就說明他內心足夠強大,不會像劇本里寫的那樣不夠冷靜自持的。」
一段漂亮的講話。
蕭凌雲看著他的眼裡閃過幾抹賞識。
「我再看看。」蕭凌雲接過劇本仔仔細細地剖白一會兒後沉吟道:「確實如此,我再改改。」
說著他就要起身去拿電腦,許柏舟眼疾手快摁住他,眸底一泓亮瑩瑩的淺光:「吃完飯先再寫,不急,有我幫你想呢。」
蕭凌雲便不走了。
而至始至終都未曾插進去一句話的呂墨似是再也無法忍受他們這番旁若無人的態度,將筷子按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我吃完了。」他起身,面色終於維持不住顯出陰沉來,他直勾勾盯著許柏舟,一字一頓說:「你們慢慢吃,我回車內休息了。」
許柏舟閒情雅致地沖他搖手:「再見,祝午安。」
呂墨被他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刺中,拳頭握緊,狠狠地瞪了人一眼轉身走了。
他的助理連忙跟上。
「改變計劃。」呂墨神色黑得好比暴風雨將來的烏天。
助理忙不迭問:「改成什麼?」
呂墨想起許柏舟和蕭凌雲那嚴絲合縫的氣氛,頓時更為氣惱:「盯著許柏舟和蕭凌雲。」
「我覺得我的電影可能要涼。」呂墨走後蕭凌雲冷不丁來上這麼一句。
許柏舟好笑道:「不是可能,是一定。」
「……」蕭凌雲幽念:「還不是你們。」
許柏舟撇清自己:「我清清白白小少爺,畢竟我什麼都沒對呂墨干。」
身旁的人狠狠咬斷一截豆角,「你長得那麼招搖幹什麼。」
許柏舟佯裝委屈:「我只是想讓你喜歡,誰知道會惹上別人。」
看一個比自己高比自己壯的人裝委屈實在是一個極其新奇的體驗。
蕭凌雲腦一抽,說:「那你給我哭一個就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