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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潞說:「老爺,徐明雖說得力,但他也老了,凡事有想不到的地方,阿釗和阿涵可是咱家的麼兒長孫,我不跟著阿耀去吩咐一聲,我不放心。」

聶榮臉色愈發陰了,卻說:「徐明比我還小一歲吧?」

說管家徐明老,變相的就是說聶榮老,他不高興了。

梅潞攙過丈夫,柔聲說:「老爺您是天龍一般的人物,徐明怎能跟您比?」

這誇讚要一般人聽來,會覺得肉麻,也不知道聶榮是否受用,他也只苦笑了一聲。

默了良久,他忽而側首,目光直勾勾盯著梅潞:「真是賭場的濫仔們綁的阿釗?」

梅潞被噎了一下,試探著問:「老爺您……該不會是在懷疑我吧?」

又嘆口氣,也是一樣的苦笑:「要真是我倒好了,橫豎在老爺您的眼裡我一直是個惡人。」

也不知道這夫妻到底是個怎樣的關係,但顯然,聶榮是個非常多疑且敏感的性格,梅潞一直在照顧他的情緒,也在試圖為自己辯解,她還想繼續說下去。

可聶榮擺了擺手,卻說:「好了不必再說下去了,讓我靜一靜。」

偌大的臥室里瞬時沉寂,靜可聞針,梅潞一言不發,默默的陪伴著丈夫。

而自這一刻開始,首富聶家,由大管家徐明負責的營救行動也就正式開始了。

……

朝陽曬上甲板,一群海鷗圍繞著灣島仔,啄食著他身邊的餅乾和公仔麵殘渣,突然一隻海鷗啄上灣島仔的手指,他被痛醒,嗷的一聲大叫,抬頭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襯衣,長發披散的背影,那背影一看就是個女性,一個正值妙齡,身段妖嬈的女性,她站在船舷邊,迎著朝陽,海風吹拂一頭長髮,光是背影就能引人暇想。

灣島仔睡斷片了,一時間想不起自己是身在何處,直到女人轉過身來。

當然是陳柔,她挑眉說:「我讓你放哨,你卻抱著槍躲在甲板上睡大覺,灣島仔,如果你是我的兵,早被我抓起來槍斃八百回了。」

灣島仔揉揉兩隻滿眶耳屎的眼睛,點頭哈腰說:「Sorry,不好意思啦!」

就不說宋援朝了,陳柔也很反感灣島仔這一口軟不拉嘰的灣島腔。

他是船上最瘦的人,像根竹杆似的,僱傭兵們闊肩的米國式西服穿在他身上,就跟竹杆上掛了個麻袋似的,在陳柔看來丑不堪言。

偏他還喜歡獻殷勤,而且有點不知天高地厚,陳柔一手水杯一手麵包,正在吃早餐,逃亡路上,大家都朝不保夕,灣島仔卻還有心情撩妹。

他從陳柔的麵包上掰了一點下來主動扔給海鷗,兩眼的流里流氣和吊兒郎當,故作漫不經心的說:「陳柔小姐芳齡幾何啊,我今年25歲,咱倆應該差不多吧。」

再有半天就會到達香江,陳柔在計劃回香江以後的事情,懶得理灣島仔,只是沉吟著。

灣島仔以為她聽到了,而且不反對,以為她對自己也有點意思,就又試探著問:「陳小姐應該還沒有男朋友吧,喜歡那一系的,是猛男,還是像我這樣的靚仔?」

陳柔想到件事情,勾唇笑了一下。

灣島仔不知道她心裡的所思所想,自以為自己這枚靚仔還有希望,轉身靠到欄杆上,笑著說:「其實我也不是非要回灣島的,留在香江也不是不可以……」

陳柔剛才一直在思考問題,思考該怎麼回香江,又怎麼才能讓聶釗儘快得到醫治,以及,儘快找到綁架他們的幕後BOSS,並逮到對方的證據。

她的武力值當然沒得說,但要找到那個幕後BOSS,可就不僅僅需要能力,還需要心機和籌謀,而正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台好戲三個腔,她只帶著懵懵懂懂的聶涵難免孤掌難鳴,得多幾個幫手才好。

醫生是個廢物,而且是海盜的幫凶,當然不能用。

但宋援朝是個大陸人,不了解香江,鄺仔又還是個小孩子,雖說足夠機靈,但畢竟沒有玩過槍,也年齡太小,玩不動槍,陳柔就雖嫌棄,也不得不將就用一下灣島仔,他剛才說的別的話她只當放屁,但他說想留在香江,陳柔就願意應付他一下了,她笑問:「你想留在香江?」

灣島仔瘦骨嶙峋不說,腿上還有在水牢里泡出來的潰瘡,落魄的就像個乞丐似的,可他莫名自戀,以為陳柔這樣問,也是對自己有意思,一笑說:「當然。」

陳柔就沒拿他當男人,只當他是個古惑仔,遂說:「那就幫我個忙,事後有重謝。」

說完,把最後一口麵包塞嘴裡,灌了一大口水,嚼著麵包,她轉身就走了。

灣島仔還不知道聶釗就是陳柔的丈夫,也不知道在對方眼裡,他連個男人都算不上,還以為陳柔這就是對自己有意思,自我感覺良好嘛,精神抖擻,繼續站崗。

他也以為心狠手辣且戰鬥力強悍的陳柔會和宋援朝倆帶著他們這幫游兵散勇直殺香江,把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因為已經算逃出生天了嘛,心裡也挺放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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