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大驚:「如果被他們撞上聶老闆呢?」
「吹燈拔蠟,大家集體完蛋!」岳中麒說。
陳恪算了一下:「咱們總共有八個人,留一個守著那位,剩下的一起去,以絕後患。」
岳中麒撂筆:「那還用說?」
但他也想不通:「他媽的這幫海盜,怎麼就越打越強,越殺越多了?」
陳恪安慰他:「來之前我們也不知道情況,現在也是在摸索,耐心點吧,現在打好底子,夠咱們的子孫後代受用幾十年的。」
岳中麒下船艙,打開一隻抓滿棕櫚油的大桶,伸手進去,撈出一隻塑料包裹的袋子再拆開,把槍丟給陳恪,再繼續掏,又說:「聶老闆說是讓咱們配合他們,人家有錢嘛,我就沒說什麼,但其實他那幫保鏢,除了宋仔,剩下的我一個能打倆。」
陳恪說:「聽說都是海軍陸戰隊退役的,尤其那個紅鼻頭的的sam,我看那人機靈得很,真要在戰場上碰到,不一定咱們就比人家強。」
「那個大紅鼻子呀,我一個能打他仨,不信你看著。」岳中麒說。
又說:「聽說他們還要出動飛機,一會兒我必須見見那個飛行員,他技術比我好。」
陳恪接過槍,拆槍又重組,手頓:「老岳,你居然承認有人在某一方面比你強了?」
「但如果開飛機的就是那個大紅鼻子,句句話我收回。」岳中麒說。
另一邊,無辜被議論的sam好端端的,連著打了三個噴嚏,掏出手絹來,醒起了鼻涕,但奇怪,他總覺得耳朵燒乎乎的。
因為他們白種人沒有那個傳統,他當然也不知道,之所以他耳朵燒得慌,是因為在幾十海里外,此刻有個國際警察嗶嗶歪歪的,正在說他的壞話,損他貶他。
正所謂非我族內,其心必異,聶老闆要讓幾個老外保鏢去干海盜,當然得先開個動員會,畢竟那幾位都是只認錢的主兒,也是為了錢才來的。
梁利生看老闆走遠,就要發泄一下心裡的不滿。
他隱約知道宋援朝的身份嘛,當然也是講給小宋仔聽的:「去年我就看新聞,說針對目前菲國的海盜問題,亞太地區要出國際警察去維和,但是哼哼……」
宋援朝呼吸一粗,胸膛猛的一挺,但當然沒好意思說話。
倒是陳柔說:「梁叔,已經很不錯了。」
又說:「那邊全民皆盜,而且在陸地上的時候,他們各自為陣,是一盤散沙,但當被驅趕到海上,他們自然就會找一個首領並團結起來,拎成一股繩,一致對外,更何況他們還有強大的武力支援,國際警察能把他們驅趕到海上,就已經是前人從來沒有做到過的,是開創性的了。」
宋援朝點頭如搗蒜,眼神仿佛在說:陳小姐,我的最佳嘴替。
梁利生攤手:「但要國際警察一撤,他們依然會回去的,還會死灰復燃的。」
陳柔說:「但是清理一次,至少十年內,他們很難再成氣候。」
宋援朝再猛點頭,時局變換,能有十年的安定,都已是善莫大焉。
還有就是,這十年中,菲沿海的各種商業利益會盡歸於聶氏。
年輕人膽子大,敢闖敢想,敢掙錢,當然,冒的風險也大,可是那些稀有金屬是比房地產更加賺錢的,也是如果聶耀接班,打死都不敢碰的。
梁利生原來總覺得大哥家的小老三蔫蔫的壞,怕是沒有太大的魄力。
現在再看,他比他媽膽子還大,更敢想,也更敢幹。
聶釗回來了,大概是因為金錢的魅力再加洗腦成功,幾位洋保鏢的熱情空前高漲。
聶老闆示意太太先上船,並說:「一會兒他們坐船,我陪你開飛機。」
梁利生當然覺得不行,但並沒有說話。
宋援朝說:「夜間直升機起飛降落,在沒有雷達的情況下極度危險,老闆,您不可以,只要待在這兒就好。」
聶釗生氣了,再看宋援朝:「宋仔,我問的不是你。」
梁利生突然就笑了一下。
聶老闆以為這老傢伙是在笑他跟個保鏢吃醋,瞬間更加生氣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為一個保鏢而吃醋,但就那個保鏢自己不知道,而且總是躍躍欲試,想當他的家,做他的主,就問聶老闆氣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