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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嘉峪也搡哥哥:「那次一起打遊戲,不是我贏了你?」

他們也還是孩子嘛,概念里,家裡增加一個新成員,又是兄弟姐妹,就可以一起玩鬧,全然沒有想到,那個小傢伙剛出生的時候,只有幾十厘米長呢。

這姐弟幾個爭爭吵吵的,倒把正主給忘了。

陳柔出到陽台上,看宋援朝跟了來,問:「你在這兒,誰跟著你老闆?」

宋援朝說:「sam粵語溝通方面沒有問題,老闆又雇了一個,好像叫什麼夫的,反正名字特別長一長串的,看上去人挺忠厚,而且懂粵語,還會說普通話。」

陳柔一琢磨:「從基輔或者莫斯科來的?」

宋援朝一愣:「看來您認識。」

什麼夫,或者什麼斯基,伊萬的,就是毛子了。

陳柔心說還蠻有意思的,聶老闆手下,倒是有一個小聯合國了。

她思索片刻,揚手大拇指指了指屋子裡,說:「她就骨折而已,需要養,但不需要你一直待在她身邊的,太大材小用了,正好我也……你跟我一起去吧。」

畢竟戰友,不需要把話說的太明白,彼此就能瞭然。

陳柔再豎一根手指:「應該就下周,你安排一下你別的工,還有……」

宋援朝答應的倒是很爽快:「好!」

不過他一手已經在握手機了,這事兒要不告訴老闆,老闆會一槍斃了他的。

但陳柔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幹嘛了。

她一笑,說:「現在鬼頭昌可是在台海,戰略意義上,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宋援朝果然鬆了手機。

台海的話,就證明他等於是,在南海周圍繞圈圈了。

他背後又有米國人撐腰,綁架販毒,殺人放火,那他是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陳柔再揚手,誠心說:「宋哥,咱們一起努力把這事兒了了,你老闆不會有事,我也不會再有什麼意外,你也心安我也心安,我就安心待產,要崽子出生了……」

她再一笑:「我讓崽崽拜你做乾爹!」

就問宋援朝多牛逼,首富的崽,要喊他叫爸爸了!

聶老闆以實際行動讓陳柔見識了一件事情,錢,確實是萬能的。

等她晚上回家,再上樓的時候,花房整體軟裝已經出來了,用明叔的話說,因為怕各種材料,膠水裡含有甲醛什麼的,材料全是已經放置過一段時間的。

膠也是特製的,當天收拾好,當天樓上居然一點味道都沒有。

果然,過了兩天,天氣濕漉漉霧蒙蒙的,黑雲壓城又悶熱無比,一看就是要來颱風了,而聶釗晚上得去跟市政大臣見個面,談一下九龍拆市,規劃方面的事誼。

車出地下車庫,他打開了車窗,伸手出去一試,回頭,一個電話撥給了陳柔:「阿柔,你在幹嘛呢?」

鄺仔就在陳柔身邊,她一手捧著本書,一手還舉著一隻橡木杌子,一手是知識的芬芳,一手是武裝的力量,氣不喘語不粗,她說:「讀書。」

在聶釗心目中,太太應該是坐在花房裡的羅漢床上,歪著看書的,溫婉嫻靜,歲月靜好,他笑著說:「飄雨了,說不定颱風今晚就到,你切不可出門。」

陳柔不到一百斤的體重里,有90斤都是反骨,聶釗讓她不要出門,那她就必得出一下門的,不過開玩笑了,颱風天,她好端端跑出去幹嘛?

她當然答應了:「好。」

聶老闆聽太太答應的那麼溫柔,心裡也是說不出的歡喜。

笑著掛了手機,看到車窗還開著,有雨飄進來,他於是輕扣按鈕,升窗戶。

他以為是錯覺,還特地多眨了幾下眼睛。

隨著車拐彎,他唰的扭頭,向後看去,這回看清楚了。

米色高領風衣,圓眼鏡,有些駝峰的鼻樑,那是一個老人,一直站在遠處,目光緊緊盯著他的車,那也不是陌生人,而是熟人。

要問他是誰,聶釗呲牙。

於崢嶸的老父親於享,本來為了躲禍而遠走瑞士,看來現在又回來了。

而且只看於亨老爺眼裡的殺氣,聶釗就知道,於崢嶸的死,於亨老爺子不會善罷某休。

但合上窗戶,聶釗陰沉了半晌的臉色,忽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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