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今晚還會不會來,又會不會,萬一他們想對霍岐做什麼的時候,直接拍下來?
警告嘛,點到為止,等林一哥回過神來,陳柔已經離開了。
他吩咐手下:「把霍sir帶回O記去。」
他當然不會,畢竟警方丑不關他的事,可是他怕警隊的人出昏事。
還是把霍岐放到自己的地盤吧,會更安全。
就這樣,霍岐跟看不見的死神擦肩而過了,至於他會不會記恩,沒人知道。
……
凌晨兩點的夜市上,遍地美食,但於陳恪和岳中麒來說,口味未免有點太淡。
倆人要了兩份炒河粉,搞半天才問老闆要來一瓶辣椒仔,倒了半天倒不出來,終於搖出來了吧,只聽嘩的一聲,又是好大一坨,岳中麒嘗了一口,甜甜辣辣的,實在不對胃口,於是指了指陳柔的黑椒意面,她挖了一大坨給他。
岳中麒嘗了一口:「咦,這個竟然還不錯。」
又對陳恪說:「你也一天沒吃了吧,我請客,幫你要份這個?」
陳恪是雖然不喜歡,但從來不挑嘴,也不浪費,把岳中麒那份換到自己這邊來,挑起筷子就開刨,邊問陳柔:「以你的估計,警署要多久才能重新逮捕張了強。」
陳柔說:「最快也需要半個月,因為警方需要先撤訴狀,再立案偵查。」
岳中麒吃完了陳柔給的,將近半份的意面,開刨河粉:「他們也免不了走流程?」
又說:「就不能想個辦法,鬧一鬧,讓案子提前,他們就不能加加班嗎?」
在大陸,如果受害人鬧一鬧,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案子就能提前。
但那個代價是,涉案人員就別想休息了,24小時加班。
可香江的警察一般情況是不加班的,尤其張子強這種案子,他們有種默契,越大的案子越要照章走,才好為自己爭取權益,在他們,個人利益也高於集體榮譽。
陳恪嘆氣:「如果他們願意借調,我可以加班的。」
陳柔噗嗤一笑,說:「他們連面錦旗,都要防著你拿到,會允許你借調?」
岳中麒一聽就故事,忙問:「聶太,到底怎麼回事。」
陳柔沒吃飽,又給自己要了一份雙皮奶,然後把自己欲要給陳恪錦旗,也好讓他在記者們面前露個臉,但是顧督察長在關鍵時刻制止的事大概講了一下。
然後她說:「以後有機會吧,我給你們一人送一張。」
陳恪當然拒絕:「不行,不要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我不要。」
岳中麒也不好意思開口要,但是很生氣,首富家的給錦旗呢,那應該是要喊上一大票記者好好宣揚的,他老大竟然不要?
這態度還想升職,想進步嗎,不,他一輩子都進步不了。
且不說他們邊吃邊聊,很是開心。
這邊聶釗一回來,抱著孩子的宋援朝就要做交接了。
聶老闆是,誰帶娃他都不滿意,就宋援朝,竟然抱著孩子睡覺,這首先就不合格,不過他留宋援朝,為的不是帶娃,而是謹防有可能發生的綁架和行兇,就不多說什麼了,他也累了,安頓好兒子,得去洗個澡,趕緊休息。
但不對,宋援朝在送,他在接,然後毫無徵兆的,阿遠睜開了眼睛。
從夢裡睜眼,他一秒切換到警覺狀態,腰一躬一拱,還翻坐了起來,這就醒了。
這其實也是平常阿遠醒夜的時間,大概也是想爸爸了,聽到爸爸的聲音就醒來了。
聶釗拍拍雙手,心情愉悅:「來吧阿遠,爸爸抱抱,伯伯該去休息了。」
阿遠看看爸爸,再看看抱著他的黑臉叔叔,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爸爸再拍手:「來啊,過來,爸爸抱抱。」
他也是作的,有意要向宋援朝表現一下,兒子有多愛他,依戀他。
但今天他翻車了,而且翻的措手不及,因為阿遠悶了會兒,頭扭向宋援朝的肩膀,趴上去,腦袋一歪,然後又繼續睡覺了。
所以這才只讓別的男人帶了半天時間,他就不認爸爸了嗎?
聶釗在這一刻都要崩潰了。
來自兒子的背叛叫他措手不及,他隱約有種聶榮式崩潰。
宋援朝很驚訝,也很絕望,也要趕緊自救:「老闆,阿遠肯定是認錯了。」
這不是真的,這肯定是孩子認錯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