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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拍桌子:「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這還真是個好辦法,就送磁帶,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文藝是溝通最好的橋樑。」

陳恪笑著說:「對,而且梁哥是爾爺的人,如果能到首都走一走,對他們都有好處。」

岳中麒看陳柔:「行,我明天先去見爾爺吧,但是聶太,您得給我透個信兒吧,我應該對誰更好一點?」

或者說,誰才是她的親爺爺。

這個陳恪知道,可他的性格,不會說的。

岳中麒也好奇呀,就想看看,陳柔會不會告訴他。

但有其父就必有其女,能溜著兩個大佬,陳柔的秘訣就是,絕不公開真相。

她正解釋一下呢,宋援朝來了,坐到了她身邊:「夜市都快收攤了,你們還在聊?」

再端杯子一看:「太太,您喝酒啦?」

岳中麒瞪眼:「半杯啤酒而已,我讓喝的,宋隊長有意見?」

他可真是,明明大家是戰友,他卻偏偏能開幾百萬,坐上就跟進了地窖一樣安靜清涼的豪車,能穿一套幾千塊的西服,戴的表好像都要七八千一萬塊,岳中麒買套房還得七拼八湊,他嫉妒!

再說了,人聶老闆都沒管呢,宋援朝管人家太太喝點啤酒的事?

岳中麒覺得他一根筷子吃散飯,攬的太寬。

宋援朝了解岳隊的嫉妒,故意露也自己的表來,辣岳隊的眼睛。

還說:「岳隊長,已經很晚了,半夜喝酒傷身,對我家,太太的身體不好的。」

岳中麒看陳恪,擠眼睛,心說,看看宋援朝過了明路以後,那趾高氣昂的樣子,連別人家的太太都管上了,他有點喧賓奪主了。

陳恪聲厲:「你閉嘴。」

又對宋援朝說:「就半杯啤酒,是阿柔陪我喝的,宋隊長,拜託了,別告訴你老闆,惹得他們夫妻不開心。」

宋援朝雖然嘴碎,這方面當然不會亂說,他擺手:「不會的陳隊。」

岳中麒用的口型:你,人民的叛徒。

為防他和宋援朝打嘴架,陳恪忙說:「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陳柔也站了起來,示意宋援朝去結帳,追上兩人:「我開車送你們?」

岳中麒剛想說要不打車吧,陳恪卻說:「走路吧,步行回去。」

陳柔說:「幾十公里呢,可不好走。」

陳恪前後四顧,黎明前的黑暗,城市一片空蕩,只有零星的小食攤還開著,鍋里還煮著不知燉了多久的魚蛋,他誠言:「阿柔,其實我想走一走。」

再跺跺腳,看岳中麒:「咱們倆可是第一批踏上這片土地的公安,我想走一走,看一看這個地方,這會兒人又少,正是走路的時候,你就別管我們了。」

陳柔笑著說:「好。」

真是父女同頻。

她想起上輩子,她頭一回登島來辦案,加完班,大半夜的從香江警署出來,做的第一件事跟陳恪一模一樣,步行,慢慢的看這座島嶼。

但那時她全然不知道,命中注定的,她的丈夫就在不遠處辦公,也全然沒有想像到,她和父親還能再見面,而且就是在這座島上。

要這樣說,她對這座島上的所有人,都應該更溫情一點的。

她雖然離酒店不遠,但宋援朝是開車來的,當然得開車回去。

三米寬的大床上,聶釗早就睡著了,躬的像只蝦米,躬在他兒子的身旁。

而阿遠是,多大的床他都能占一半的。

四仰八叉,他躺成個大字,睡的正香。

陳柔簡單沖了個澡,躡手躡腳躺到兒子的另一邊,剛閉上眼睛,聶釗卻悠悠開口:「喝酒了吧,啤酒,聞起來喝的還不少。」

陳柔洗過澡,也刷過牙了,但酒氣在胃裡,一張嘴就是酒味兒。

聶釗又說:「睡到這邊來,免得熏到孩子。」

陳柔於這人的吹毛求疵簡直無語。

但看兒子鼻子皺皺的,只好翻身,睡到了聶釗的身邊。

她低聲問:「你回來那麼久了,一直沒睡?」

聶釗摟過妻子,說:「睡了一覺,但做了個夢,是個噩夢。」

陳柔明白了:「是白天太累,還受驚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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