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二階,而是三階魔方,聶釗接了過來,扭了兩扭遞給兒子。
阿遠小手嘩嘩,幾下將它復原,指自己的小臉頰。
陳柔說:「親一下呀,那是獎勵。」
聶釗給兒子的早教也算比較超前了,但還沒到玩魔方的程度。
當然了,才一歲多的小孩兒,如果在某個比較刻板的領域發育超常,就很有可能會是阿斯伯格,坦白說,聶釗都有點怕,他怕他兒子會是阿斯症。
他的心在狂跳,他把魔方扭到更加複雜,再遞給了兒子。
軲轆他沒親親,阿遠不扭,直到媽媽親親了他一下,他才又開始扭魔方。
這一次因為爸爸扭的比較複雜,阿遠用了好一會兒才能復原。
但這就麻煩了,該不會他兒子真的是阿斯伯格吧,而阿斯症的小孩,據說在兩歲前會有超乎正常小孩子的智力水平,但兩歲以後就會倒退式發展。
聶釗不知道為什麼周圍的親戚朋友,尤其是那些家族產業比較大的二代們,為什麼總能沒心沒肺的四處參加party,整夜整夜的逛酒吧。
他們好像從來不擔憂孩子生長發育中的各種問題。
但聶釗做不到,因為他隨時都能發現各種問題,在這一刻,他無限恐懼。
他當然不希望兒子是個雖然高智商,但生活方面有缺陷的孩子,望子成龍,他希望兒子能比他更優秀,為此,他願意付出心血,可如果兒子不能,他也能接受他的平庸,生的那麼帥,當是看小臉蛋可可愛愛也行,但絕不能是阿斯啊。
小傢伙復原好魔方了,但這回不是給媽媽,而是直接給爸爸。
陳柔不像聶釗一樣神經兮兮,見他既不接玩具,還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她也不高興了:「老闆,我兒子的魔方拼好了,你不給點表揚嗎?」
聶釗接過魔方,算是強顏歡笑了:「我們阿遠真棒。」
不過阿遠一回家就拼魔方,可不單單是只求一個表揚,人家有目的的。
他接爸爸的手:「jou啦,Jiao姐姐。」
聶釗當然是兒子拽不動的,但他頭一回聽不懂兒子的話,看妻子:「什麼意思?」
阿遠想了想,鬆開爸爸,兩手往頭上一比:「姐姐,呃,敏敏,敏敏!」
他這個姐姐和敏敏都是普通話,手比,是因為敏敏的頭紮成了兩個小啾啾。
見爸爸依然不動,阿遠生氣了,故意來摘爸爸的眼鏡。
聶釗有200度的近視,不算太厲害,但被兒子扯了眼鏡也不行啊。
他說:「阿遠,不可以這樣,眼鏡還我。」
陳柔是個逆徒,她兒子當然是逆子呢,阿遠把爸爸的眼鏡放到了一邊,走過來,雙手抱上爸爸的腦袋,眼睛對爸爸的眼睛:「寶寶,要姐姐,jiou啦,jiao她。」
聶釗想了想,撥安秘書的電話,說:「把照片送上來。」
阿遠上首都,見了個小姐姐,這個聶釗知道的。
但雖然安秘書一再說阿遠喜歡那個小姐姐,聶釗並不信。
因為據說那個小女孩會從樹上抓松鼠,還會從花園裡抓蝸牛,多不健康啊,他兒子要跟他一樣,是會嫌髒的才對,可是幾天了,兒子還記得那個小姐姐?
聶釗看陳柔,她笑著說:「魔方是敏敏姐姐教他的,他玩給你看,你誇了他,就證明你也喜歡敏敏,而你兒子,現在要求你把敏敏給他,畢竟爸爸,無所不能。」
阿遠認真點頭:「嗯。」
他不鬧媽媽,是因為媽媽會拒絕,但爸爸不會。
他想要的東西,爸爸都會給他找來。
聶釗大鬆一口氣,半晌才說:「這是邏輯性的思考,是閉環的。」
再猛吐一口氣,他整個直接躺到陳柔身上了,萬幸,他兒子不是單單某個方面很強,感統正常,社交正常,會思考,就不會是阿斯伯格症。
可是他爸爸也有辦不到的事情呀,首都,有權人家的孩子,他能要得來?
陳柔都還沒看過阿遠在幹部中心拍的照片,因為照片昨天才洗好,昨晚才由警衛員送過來,是安秘書收著,這會兒他也才清點完行李,把照片拿上來。
比之都是他自己的大頭照,當然是有小姐姐的更好玩。
而且阿遠理解錯了,以為照片上的小姐姐,就是爸爸幫他找來的。
他也沒想到,自己和小姐姐在照片上捉松鼠,撿蝸牛,他們還一起舉著槍,對準一個壞叔叔,壞叔叔還舉起雙手在投降。
那可是阿遠有生以來最快樂的一天,他抓起照片,看一張嗷一聲,再看一張再嗷一聲,畢竟孩子還小,記憶力沒那麼強。
他的記憶和現實也是混淆的。
他抓起一張,他和敏敏同時舉槍,對著敏敏二叔的照片說:「寶寶和姐姐juan,juan壞人,莽莽莽……猛!」
他理解差了,以為姐姐帶著他抓的,就是媽媽說的王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