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他記著呢,小手就搭在剎車上,提前捏手剎,但是因為剎的太快,整個人差點翻出去,可是他退回來,默了一會兒再蹬,這回專門練手剎,輕輕的捏它,咦,車停的很穩,他自己也沒事,而且他漸漸的發現了,可以用手剎來控制車速,他還可以把車騎的跟小波浪一樣,一快一慢,再快再慢,孩子玩的不亦樂乎。
這個其實就是所謂的記吃不記打,人教人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會。
聶釗致力於讓兒子絕不踩坑,也絕不受磕磕絆絆。
但陳柔最知道了,不經挫折不吃虧,人是不會成長的,阿遠就是最好的例子。
這小傢伙的動手能力,總讓聶釗擔心,怕他因為擅長動手而遲滯了大腦的發育。
當意識到剎車的好玩,他就開始玩刺激的了。
在院子裡轉個大大的圈子,踩的小車車跟風火輪似的,他越蹬越快,並朝著陳柔飛快的騎了過來,這時陳柔在跟陳恪聊天,並沒有發現他。
他老爹一看他似乎有點剎不住,又忍不住想去抓人,可是這大自行車它跑得快,而且阿遠故意躲他,他一伸手沒撈到,兒子已經朝著他太太撞過去了。
聶釗忙喊:「阿柔,小心!」
應聲阿遠一個急剎,他自己也因為剎的太急而被顛下了車。
但這時陳柔回頭,眼裡確實有恐懼,因為聽聶釗那麼著急,她以為兒子這回不但又撞了,還撞的比較嚴重,但是她一回頭,就看到阿遠小米牙咬唇,似笑非笑的。
陳柔思索片刻,明白這小子的心思了。
她雙手歪到耳邊,側首:「阿遠剛才差點撞到媽媽,媽媽被嚇壞了。」
阿遠笑的更開心了,把著把手,頭搖的像撥浪鼓:「不會噠。」
陳柔彎腰:「因為阿遠會在關鍵時刻用剎車,對不對?」
阿遠抬起兩隻小手手,再點頭:「嗯。」
他不是要撞媽媽,而是希望媽媽多注意他,多看看他。
畢竟爸爸是只要在家,目光就永遠在阿遠身上,並不稀罕。
孩子也跟大人一樣,越是難以得到的,他越要努力,然後去爭取。
孩子那麼努力,陳柔當然也得給點回應。
把實心兒,瓷登登的兒子抱了起來,一口氣嘬了好久,她說:「阿遠真棒!」
雖然媽媽跟阿遠玩得比較少,但只要玩兒,那情緒價值是給夠的。
何況媽媽穿著花花的裙子,柔軟烏黑的頭髮像波浪一樣,是那麼的美呢。
阿遠玩了一整天,這會兒也累了,要睡覺了。
陳柔抱了一會兒,就交給奶媽,讓抱著孩子去洗澡,並哄睡覺了。
回頭,她才要跟剩下的人聊正事。
陳恪被請過來搞栽贓,當然不能住在聶家,他只過來送個自行車,然後就要回警署,晚上他要宿在警署的單身宿舍,宿舍也有規定的,10:30之前必須回去。
陳柔還沒吃飯呢,安排傭人去給自己燒飯,就在聶釗的書房裡,要跟陳恪,聶釗,還有聶嘉峻幾個緊急開個會,商量一下林sir的事該怎麼處理。
聶釗剛才還在心疼他兒子被撞紅了腳丫丫,挨痛了呢。
這會兒又著急起自己來了。
他怕死,怕他死了太太要當寡,但也怕病。
而且林sir找到了問題的核心,那就是,哪怕他們殺了陳柔,根本問題不會解決,因為他背靠著南海軍方,而且總督對他的認可,是從對香江好的大局出發的。
或者說,總督其實才是正常人,知道把遠洋航運交給聶釗,香江的發展才會好。
而要沒了他,不論陳柔還是韋德,亦或者聶涵,其餘的董事們,全都不行。
總督不認可他們,就會轉而去找新的接手之一,那個人哪怕不是包家,而是丁家和李家,他們同樣,會給予林sir一大筆的辛苦費。
擒賊先擒王,林sir看似是在幫蘭戈上校和詹姆斯爵士,但最終幫的其實是他自己,因為在遠洋航運的大型收購中,他真正的角色是掮客,只要最終買家不是聶釗,他就能拿到錢。
聶嘉峻最年輕,也最氣盛,說:「細娘,等宋哥來了讓他去辦,一槍蹦了他。」
但陳恪說:「那太冒險了,還是用迂迴的方式吧,我們有化學品。」
聶釗是一聽到誰又盯上自己,就恨不能那個人趕緊原地消失,可他也最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