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聶嘉峻也有二十七八了,皇帝不急太監急,明叔覺得他該成家了。
這也是為什麼,聞管家跟他聊了會兒,他就趕緊陳柔下來了。
這聞管家是來提親的,而聞家的二閨女,明叔都喜歡。
但他顯然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陳柔對這門婚事明顯不感興趣,她也一口回絕。
她笑著推了一下茶几上的珠寶,然後說:「我家嘉峻有已經談好的對象,估計一兩年內就要結婚,您家二小姐我記得……也快三十了,應該也快結婚了吧。」
聞管家就跟安秘書一樣,是真正的人才。
他剛才一進門就自來熟,幾句話把明叔撩到瘋狂心動,恨不能立刻幫他家大少爺答應了婚事,把聞家那位又漂亮又有能力的二小姐娶回家來,做他家的少奶奶。
他也以為只要他拋出橄欖枝,聶太必定會答應。
因為聞家的二小姐是真的非常優秀,可以說整個二房就是她頂著,相比之下,聶嘉峻呢,不但在公司沒有任何實權,而且動不動被拍到邋遢照,還有傳聞是基佬。
要不是為了遠洋航運的生意,他家二小姐捏著鼻子,都懶得看他一眼的。
但是聶太竟然直接挑明,說聶嘉峻有對象了?
她等於是明著拒絕聯姻了,而她要不同意聯姻,聞家二少的事可就不好說了。
管家就是他家二太的代理人,都上門來了,當然不想空手而歸。
他也只是斜搭一點屁股,虛坐在沙發上,欠腰躬身,他笑著說:「我家二小姐跟太太您一樣知書達理,賢惠溫柔,但她一心事業,不談戀愛,當然,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她要結婚,那對象必得是與我們家世相當,家裡也有像您一樣尊貴大氣,卻又親和溫柔的女主人的人家才好。」
他這絮叨叨的,是在暗示陳柔,要是聶嘉峻談的對象門第一般,就棒打鴛鴦,讓分手了去,反正他家小姐嫁的也不是男人,而是門第,是強強聯合。
當然,最重要的是,只要聶太有意婚約,他就好提他家少爺的事兒了。
可他話說得那麼好聽,聶太竟然都不準備聊下去了?
她站了起來,又推了把裝著藍碧璽的玻璃匣子,然後說:「二太的好意我心領了。」
但立刻又說:「但這禮物太過珍貴,我就不收了……明叔,去樓下酒窖拿兩瓶好酒,再把你家三爺收著的雪蓮拿一盒,給二太做回禮。」
珠寶她不收,人她必須扣,給二太喝點雪蓮水吧,敗敗火。
她這就準備上樓去了,聞管家也忙站了起來,並說:「聶太請留步。」
又笑著說:「我家太太說,她早聽聞您跟九龍道上二位大佬關係匪淺。」
陳柔抱起了手臂,點頭:「所以呢,二太有何吩咐?」
聞家二太不但要送珍貴的首飾,而且是在明知聶嘉峻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的情況下,要把女兒嫁過來,是在幫聶家添人,而且是添有能力,有才幹的人,因為她家二閨女確實非常優秀,要是個男孩兒,賭王的江山都是她的。
結果這聶太全不接招,那就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了。
聞管家也儘量客氣了,笑著說:「聽說香江的二位大佬已經解散堂口,靜等回歸了,就不知二位大佬身體如何,二太托我問問您。」
陳柔明白了,因為九龍兩位大佬解散了堂口,聞家二太就以為澳城道上,她手下那幫人可以囂張,猖狂了,還有兩年澳城才回歸嘛,他們還能狂上一陣子。
但這不巧了嘛,陳柔今天就打算帶著兩位已經歸隱的大佬出發澳城。
也不干別的,就揭澳城那幫以為山中無老虎,猴子就可以稱霸王的小疊馬仔呢。
她是明著去,也沒必要遮掩什麼,坦蕩說:「正好,你跟二太講一聲,我和董爺,爾爺大概今晚出發,上澳城走一走,看一看,順便接兩個……朋友,她有時間的話,一起喝茶。」
這聶太亂拳打死老師傅,又把聞管家給搞迷糊了。
聶太要上澳城,還說要接人,這一聽就是要去接聲名赫赫的大阿sir霍岐的。
但她婚事不談,家暴的事也不處理,一副不合作的態度。
而澳城,聞家的賭場是由二房打理的,疊馬仔基本也都是二房的人。
這聶太大張旗鼓的要去,就不怕聞家二太為難她嗎?
那可是賭場,也是二太的主場,二太就不說出面了,只要一進賭場就讓她輸輸,一路輸輸輸,輸出個比綠寶石還要綠的慘綠色的晦氣,不就夠她喝一壺的?
至於爾爺和董爺,堂口都散了,他們還要耍威風,耍得起來嗎?
但還別說,陳柔上輩子搗毀過的黑賭場,抓過的老千更加不計其數。
關於賭博一行,她為了破案子,還從幾個知名老千那兒學了不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