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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金寶乍看,只是個很不起眼的年輕人,但是陳柔讓王寶刀重點盯著他。

王寶刀想取他的指紋,正在準備東西呢,他低聲說:「陳姐說,那人要重點監控。」

聶釗當然不會知道,在將來,陳金寶會是澳城第一疊馬仔,聞家在回歸後,自己不能幹的髒事和臭事,都將由他來背著,當然,他也會是胡嘯天第二。

但仔細打量陳金寶那雙眼睛,只看眼裡的邪性就不簡單。

他不涉這些江湖事,就又重新回陽台了。

陳金寶還在拱火:「二位大佬應該知道,澳城別的不多,骰寶高手最多。」

又笑著掏出一隻骰筒來,說:「要不這樣,您要比得我,咱們再找別人?」

說話間三粒骰子丟入筒中,再猛搖三把又將骰筒丟向空中,骰筒骨碌碌的於空中旋轉,眾人抬頭,就可見三粒骰子在骰筒中一樣飛旋而轉卻不落下。

確實,澳城是個人都會玩骰子,還都玩得特別精。

董爺抬頭才看時,骰筒已然落下,但陳金寶不用手抓,而是手背一抬,骰筒自他手背骨碌碌的滾過,骰子也依然在其中翻滾,他肩膀一壓,骰筒繼續滾,自他背部一路滾到右手背上,他再反手一扣,相請:「董爺先請。」

董爺年輕的時候,正值澳城博彩業剛剛發展起來,他就是曾經練過聽骰功。

骰子砸在玻璃上,那聲音很清晰的,他一笑:「押小,共五點。」

陳金寶先說:「您果然是大佬,不同凡響,其實我也聽出來了,五點,您贏了。」

揭開一看,果然,兩個一加一個三,是五點。

董爺抓過骰筒,冷冷一笑:「媽的,老子是你祖師父,這東西能不會玩?」

他雖老,但手勁兒當然還在,大巴掌往玻璃桌上一拍,骰筒帶著骰子一起被拍到了半空中,他橫手揭過,澳城規矩,骰筒只能搖三把,但只要它不落地,不搖,就可以一直操作,董爺也果然高手,抬手反砸筒上天,待它落下來,猛抬左肘又是一擊,但右掌旋即攔停,握在手中一搖之後再反手甩上天,待它落下來時,他連人帶椅子一個側歪,卻是直抬腳啪的一扣,他用他的腳,把骰筒壓到了桌子上。

他剛才耍的是功夫,而且是詠春,帶的力道大,骰子擺幅也大。

骰筒落下的瞬間,只聽骰筒中仿如有無數的骰子一般,叮叮噹噹響個不停。

哇,董爺玩骰寶,竟然能玩得如此出神入化。

就不說一幫古惑仔們了,就連鼻青眼腫的雞哥都在大力鼓掌:「好!」

聶嘉峻兄弟在陳柔身後呢,也在看熱鬧,大力鼓掌:「漂亮!

陳金寶還是斯文文的笑,但是額頭滲出一層汗來,伸手抹汗,他說:「果然厲害!」

又雙手作揖,說:「果然,薑是老的辣,酒是陳的香,董老您,老當益壯。」

董爺那一手其實是在加速骰子跟玻璃面的撞擊,而且在高速下,骰子跟玻璃面撞擊時用的是棱形角,也會叫人難以聽清,看到底是哪個面落地。

他頗得意,洋洋而笑,刷的伸手:「該你了,押大還是押小?」

胡嘯天當然是老狐狸,壞的要死,而那個叫阿四的是明壞,壞在表面。

陳柔也沒有叮囑王寶刀特別關注,但是這個叫陳金寶的,他是越看就越有意思。

乍一看,你會覺得他細眉細眼,溫溫和和,是個性格很好的人,當然,他現在看上去也性格很好,他的行為舉止甚至可以說有風度,他合雙手作揖:「我猜不了。」

而董爺有個特別明顯的缺點是,好怒易衝動,也無法冷靜分析事物。

如果翁二當家在,就會勸他,但今天翁二當家沒來,他被人一激,就一鉤了。

他說:「賭腿,我要用我的腿,換胡嘯天一條腿。」

陳金寶繼續搓手:「你金尊玉體,本就行動不便,要再缺條腿……」

董爺大怒:「你是嫌我的腿廢了,不夠做籌碼?好,賭我手下所有人的腿。」

王寶刀還沒出去呢,正好看到聶釗站在自己身邊,就說了句:「我感覺不大好。」

聶釗當然看得出來,陳金寶一直在激將,而最終結果,是要義勇堂,董爺手下幾員大將的腿,也就是說,他們必定有一個真正的骰寶高手,能贏得了董爺。

當然,剛才陳金寶玩的時候雖然耍的眼花繚亂,但他一直在放水。

他真正的水平,應該比他表現出來的更高,只是故意示弱,引董爺上鉤而已。

很好,現在董爺上鉤了,那麼,真正的高手也就要出現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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