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光是胳膊的擺幅,胳膊就不夠搖晃,要胳膊不搖,就要腰部用力。
阿四剛才還很囂張,是因為像董爺那種老頭子,他哪怕知道技巧,他也做不到。
換成陳柔之後,他也覺得她是個女人,應該很難做得到。
可現實教他做人,也教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香江來的美貌闊太。
所以她不但長得漂亮,還有著足以跟男性相比的下盤,以及柔韌有力的腰肢?
但當然,多想無益,有人已經等不住了,在催促:「動啊四哥,你怎麼不動呢?」
還有人說:「聶太不過隨便一搖,怎麼,你怕了嗎,你怕輸嗎?」
那可不是隨便一搖,而是大道至簡,大音希聲,是大功無形,是絕頂牛逼。
阿四在出汗,手心裡,額頭上全是汗,還不小心滴到了桌子上,而玻璃上一旦有雜質,也會影響骰筒的加速,他不得不上,於是又賣力的擦桌面。
現在,從比賽已經變成圍壘了,他擦了又擦,終於擦到理想狀態,握起骰筒又深吸一口氣,在愈發多的人的矚目下刷刷幾把,揭蠱,也終於一笑。
陳柔搖了五個一,他也是,清一色,平手。
但當然,這時候就該陳金寶上場,然後和稀泥了。
他會勸陳柔作罷,也會勸董爺回家,至於賭局,也要稀里糊塗的賴過去。
反正打成平手了嘛,賴過去就OK了,聶太太厲害,他都悚了。
胡嘯天也在耳麥里跟他講,讓他趕緊把事情糊弄過去算了,聶太,他們惹不起。
可他們以為大家搖出一樣的點數,這就是分勝負了。
但在陳柔這兒,事情還沒有結束呢,陳金寶才要上前她就說:「慢著。」
再舉起骰筒來,刻意朗聲說:「聽說貴賭場的主理人,廳主胡嘯天本來是我們九龍社團門下人,可是今天我邀請二位祖師爺來玩,他非但不接待,還盡情欺負人。」
刷的一把將骰子盛進骰筒中,她又說:「是胡嘯天自己說的,以腿來賭吧?」
說完,啪的一把將骰筒砸到桌子上再直直拉起,又以極高難度的,直上直下的方法在空中啪啪三響,又哐的一聲,砸裂玻璃的瞬間,骰筒落地。
因為她是香江首富的太太,身份的魅力,到了這會兒,賭廳里所有的疊馬仔和荷官也全圍到酒店大廳了,黑鴉鴉的,全是人頭,但所有人又都詭異的安靜。
而陳柔在扣下骰筒後,環顧四周又是一笑,先說:「賭場事,賭場畢,一場不夠就兩場,兩場不夠就三場,直到分出勝負,我不經營賭場,我都懂得這個道理。」
她說得很對,可是古惑仔們,董爺爾爺,還有觀眾,大家都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在阿四也搖出清一色,圍骰的情況下,陳柔還要怎麼做,才能贏下他來。
骰筒已然落桌,答案就在桌子上呢,只不過還沒有揭開。
她剛才那幾下倒是能看得出來,難度很高,因為骰子能在半空中翻滾,借的是跟骰筒對撞時產生的相撞力,以及它被拋起來時的慣性。
但直上直下,慣性消失,引力作用,它應該往下落的。
而它沒有落下來,是因為陳柔的手法,太快了,快到,趕過了自由落體的速度。
那麼,她搖出來的到底是幾點,能比五個一,清一色更好嗎?
大家都著急,阿遠都急的轉身,又掏了一瓶可樂出來,舉起來:「xun媽媽。」
他懷疑媽媽不揭骰子是因為沒喝可樂,沒力氣了,要給媽媽增加力氣。
安秘書則在一旁瞎起鬨,邊鼓掌邊說:「聶太加油,聶太加油。」
但還別說,他很有感染力的,好多人都跟著喊了起來:「聶太加油,聶太加油。」
就在這時,陳柔示意觀眾安靜,再說:「就算二位老先生不是社團大佬,他們也是老人,而在我們種花家,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胡嘯天連這都做不到,他又何德何能,能做澳城道上的一把手,十萬疊馬仔的大哥」
阿四和陳金寶,疊馬仔們不敢吭聲,但一幫九龍古惑仔說:「他既無德,也無義!」
陳柔再說:「他如果都做不到願賭服輸,又如何讓賭客信服,賭場的信譽又如何保障?」
一幫古惑仔附和:「為大佬者,義字當頭,誠信為本,胡嘯天做到了嗎?」
安秘書繼續瞎起訌:「聶太說的好!」
全場也是一片雷鳴般的掌聲,人們齊喊:「聶太說得好!」
當然,最終還是要揭開謎底才能降服得了一幫古惑仔們的,畢竟這是江湖,你大道理講的再漂亮也沒用,技術是關鍵,也只有技術才能服人。
所以陳柔在一片掌聲中揭開了骰筒,答案隨之亮出。
阿四在看到的瞬間,當場被嚇到踉蹌後退,一腳踩空並摔倒在地。
不誇張的說,那一瞬間,陳金寶都嚇的差點尿褲襠。
因為如今病重,已到彌留之際,在香江家裡養病等死的葉寒在骰寶方面,有一門胡嘯天都沒有學會的絕學,也有專門的名字,叫一點紅。
而所謂一點紅,就是五顆骰子加起來,總共只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