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把書包扭過來,拉開拉璉,取一瓶可樂,他還說:「丟丟也喝。」
陳恪笑著說:「這個太甜了,舅舅不愛喝,把它放下吧。」
聶釗有點醋的,因為兒子的可樂都不請他喝,但竟然給陳恪喝。
可陳恪竟然不領情,堅持把可樂放下,並說:「讓你爸爸抱著,舅舅真得走了。」
阿遠被爸爸抱了回來,可是他不樂意啊,他看舅舅穿上了鞋子,要下船,聲音小小的,委委屈屈的看爸爸:「不要,寶寶要丟丟,要丟丟一起回家家。」
媽媽也出來送舅舅,抱過阿遠來哄:「改天吧,媽媽帶你回大陸找舅舅。」
阿遠捨不得舅舅,流眼淚了,風一吹,咦,鼻子裡出小蟲蟲了。
小蟲蟲軟軟的,黏黏的,他不喜歡,可也不想蹭到媽媽的裙子上,想了想,伸手到爸爸面前,求助爸爸:「快看啊,介個,介個介個。」
大晚上的,天黑,聶釗又不知道兒子手上有鼻涕,看他伸過來,以為是要親親,於是嘬了一口,親了一下,但不對,怎麼黏黏的,還好咸啊。
已經是黎明時分了,岳中麒他們不用皮划艇,趁著兩船離得近,直接上大船。
大船沒開燈,是黑的,但是遊艇上有燈光,照著陳柔的腰身,和被風吹動的高叉旗袍,而在這邊船上,還有一幫人等著呢,季小鋒就在,摟過岳中麒就問:「穿旗袍的那是誰啊,總不會……」是他柔姐吧。
岳中麒揚揚大拇指:「還能是誰,咱種花家的閨女,最優秀的那一位。」
一幫小伙子涌了過來:「柔姐穿旗袍了,岳隊,你咋不讓她過來走走呢?」
岳中麒一人一腳:「都他媽給我閃一邊去。」
……
從阿遠咯吱咯吱吃冰塊時,聶釗就知道不好了。
送陳恪的時候,阿遠還執意要出去,灌了幾大口冷風,情況就更糟了。
而等回到家,給他洗澡的時候,聶釗就發現更不好了。
阿遠坐在自己的小浴缸里,突然,他迷迷糊糊的說:「爸爸,寶寶變成魚啦。」
陳柔洗完澡就提前睡了,聶釗要困的要死,眯迷糊糊問兒子:「寶寶做夢啦?」
阿遠笑指著水面說:「寶寶的小屁屁,在吐泡泡喔。」
聶釗一個機靈,低頭一看,果然,水面上咕嘟咕嘟,正在冒泡泡呢,這還是小傢伙生來第一次拉肚子,而且拉成了痢疾,拉了好好幾天,孩子都瘦了一大圈。
聶釗精心養護的兒子啊,全是因為聶嘉峪給他吃冰塊才鬧的。
當即,聶釗大發雷霆,就又把聶嘉峪給趕回新加坡了。
還有聶嘉峻呢,他也是個能惹事的。
就在聶釗夫妻返港的那天晚上,他擠進人群中看行刑了。
當然,社團開堂口,那是真的要見血的,再加上聞家也給了壓力,胡嘯天在自己的兩條腿上各砍了一刀,而且是董爺親自劃的線,砍的是腳筋。
腳筋是這樣,只要斷了,哪怕重新縫合,也需要一兩年才能站起來。
但當腳筋斷過,那個人這輩子就耍不了功夫,也走不了江湖了。
不過這個並不重要,在江湖人,大佬就是消耗品,你方唱罷我登場嘛。
但是就在那天晚上,二太所扶持的下一任大佬,眼鏡哥離奇死亡,聶嘉峻又正好被人拍了下來,在行刑的現場,也不知是誰造謠,就說眼鏡哥是他殺的。
當然,聶嘉峻有不在兇殺現場的說明,也可以調錄像提交葡警,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但眼鏡哥是柬埔寨人,還有一幫手下的,而在案子沒有被查清之前,就有一幫柬埔寨人隔空放話,說要登島香江,取基佬聶嘉峻的狗命。
又正好他要再不回去上課,他連畢業證都拿不到,聶釗就把他也給趕走了。
轉眼年已過,草長鶯飛,春花三月。
而在這個三月,當初包船王和丁爵士,李爵士他們搬起的石頭,終於要砸他們自己的腳了,蘭戈上校拖來拖去,各種賴皮,也不得不站出來道歉了。
但當然,這些事跟聶釗沒有太直接的關係。
因為包船王他們要丟臉,是在新一屆的亞洲電子展上。
而為了讓太太刷個臉熟,屆時聶釗並不參會,將是陳柔出席並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