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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江忻睫毛微垂,敷衍地「嗯」了聲。

「那好辦,一塊兒吃個飯,你別用公筷不就行了。」老人家說,「但你要注意啊,你畢竟跟我那個年代不一樣了,我是身不由己,但你一定要尊重人家的隱私。」

柏江忻說好。

爺孫倆又寒暄了會兒,老人家的聲音里明顯多了睏倦,掛電話之前,柏江忻說:「我還想問您一件事兒。」

老人家打了個哈欠:「你問。」

柏江忻:「您現在還在聽奶奶的心聲嗎?」

「好久沒聽到過了。」老人家說。

「為什麼?」柏江忻說,「您已經聽膩了嗎?」

「沒有啊,你奶奶那腦瓜子,單純得很,每天東想西想,一會兒想怎麼瞞著我出去打牌,一會兒又想著怎麼搞我的零花錢,我每天都當相聲聽的,聽了幾十年了,早習慣了。」

說到這兒,老人家呵呵笑了兩聲,言語間又是無奈又是享受。

被爺爺的語氣逗樂,柏江忻唇角勾笑:「那您現在怎麼沒有繼續聽了?」

老人家猶豫了幾秒,心想孫子反正也十八歲了,遲早的事兒,於是語氣壓低了一些,說:「還能為什麼,老了啊,沒那精力了。」

「……」

就不該問。

最後讓爺爺保重身體,柏江忻掛掉了電話。

雖然已經從爺爺那裡知道了重新聽見心聲的辦法,但感覺沒什麼作用。

而且他至今也還在猶豫,究竟要不要試著去重新聽見向笛的心聲,來緩解一下他此刻的焦躁。

倘若她腦子裡的那些想法,能和他祖母一樣的單純天真,他確實可以當成相聲聽。

但關鍵就是,她腦子裡的不是相聲。

而是十八禁。

和他的十八禁。

真的要跳進同一個人的火坑兩次嗎?

柏江忻捂著額角,重重嘆息一聲。

-

換座位後,這一周在看似寧靜的日常中結束。

新來的周林簫只用了一周時間,就跟班上的大部分人混熟了。向笛也對這個新同桌很滿意,又帥又會說話,不但情商滿分,而且還能輔導她的英語,時不時還會叫她兩句西班牙語,簡直就是完美同桌。

至於柏江忻那邊,他和王思辰的相處竟然也是出乎意料的和平,王思辰雖然平時話多,但他誰都敢打擾,就是不敢打擾柏江忻,每當他實在憋不住了想找柏江忻說句話,對方一個冷冷清清的眼神,就直接勸退了他。

而且這個星期,物化生三門分別都進行了一次周考,陳京華看著柏江忻物理和化學的滿分試卷,生物接近滿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而向笛的進步也很大,就連她最不擅長的化學,這一次周考居然都拿了八十分。

這孩子不愧是跟柏江忻談過戀愛的,果然經得住帥哥的誘惑,把她安排給周林簫做同桌,這一步棋真是走對了。

看來這兩次換座位都是明智之舉,倆孩子這下終於都能好好學習了。

陳京華非常自豪,覺得今年的特級教師評選,他肯定又是榜上有名。

高三的學生一個星期只有周日一天寶貴的假期,而且住宿生周日下午就要返校,晚上還要參加晚自習,所以這一天的假期對他們來說尤其寶貴。

周六的最後一節晚自習馬上打鈴了,向笛已經完全學不進去了,滿腦子想的都是趕緊回家,在心裡正倒數著,忽然被旁邊的周林簫用筆輕輕點了點肩膀。

周林簫直接問她:「你明天有時間嗎?」

向笛點頭:「有啊,怎麼了?」

「明天我請你吃飯好嗎?」周林簫說,「我得謝謝你這幾天請我吃了這麼多好吃的。」

向笛請他吃東西又不是為了回請,她客氣擺手:「不用不用,又沒有多少錢。」

周林簫說:「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禮尚往來的問題,我媽說過,中國人交朋友,不講究送多麼貴重的禮物,但講究你來我往,你請我吃了東西,我作為朋友,一定要回請你才行。」

他居然用這麼異域風情的一張臉,說出了這麼老道的人生真理,向笛一時半會還真不好拒絕。

她撓撓頭髮,委婉問道:「那……就我們兩個吃嗎?」

不知道他媽媽還有沒有教過他,中國人對異性之間的交往很謹慎,非必要的社交情況,一般男女之間很少會單獨約飯。

周林簫瞬間察覺到她的心思,挑眉一笑:「你好像很害怕跟我單獨吃飯啊?」

不等向笛回答,他又垂了垂眼,栗色的睫毛遮住清透的橄欖眼眸,嘆了口氣,一副傷心的樣子。

「好歹都當了好幾天的同桌了,這位小姐,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的人品呢?」

這句話他說得字正腔圓,還叫她小姐,頗有譯製片的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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