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了那些話還想下車?門都沒有。
向笛欲哭無淚,早知道就不關心他餓不餓肚子,也不給他送吃的喝的了!
控制面板的屏幕還亮著,向笛始終低著頭,躲過車玻璃上的倒影。
她現在和瓮中之鱉沒什麼兩樣,空間有限的車廂內,只要柏江忻伸手,就能隨時把她抓過去。
「…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柏江忻輕聲說。
向笛睜大眼睛。
那種話她怎麼可能再說一遍!
難道是她剛剛口齒不清,所以他沒聽清?
向笛不肯說:「……你沒聽清就算了,當我沒說。」
柏江忻:「我聽清了,我只是讓你再說一遍。」
聽清了還讓她說一遍?什麼意思?成心讓她難堪?
向笛抿著唇不說話,柏江忻見她半天沒動靜,又說:「不說就在車裡坐著,什麼時候說了什麼時候下車。」
向笛:「……」
不管你是從哪本書里穿出來的霸總,我現在命令你,馬上,從柏江忻身上,下來!
時間靜靜流淌,明明車外只過去了一分鐘,車裡卻好像已經過了一年。
向笛不願意再說一遍,也不敢在車上發瘋,威脅柏江忻給她開門,這可是勞斯萊斯,萬一碰壞了什麼地方,她可賠不起。
於是就這麼保持著沉默,向笛對著車門,堅決不說話,手也緊緊地抓在壓根就拉不開的車把手上,心想坐著就坐著,除了氣氛有點尷尬以外,其他沒什麼她不能忍的,坐在一千萬的車子裡,多坐一秒鐘都是見世面,反正自己不虧就是了。
笑話,沒點兒忍者的本事,還怎麼玩暗戀,論裝啞巴,她可是專業的。
柏江忻也不說話,兩個死倔鬼,都在較著勁兒等對方先妥協,夾雜著玫瑰木香氣的空氣越來越焦灼,最後向笛聽見他從喉間擠出一聲短促的嘖。
服了她了,這麼能憋,上輩子烏龜變的。
原本靠在背椅上的柏江忻傾身,朝她伸出手。
誰知剛碰上她的胳膊,就跟碰到了她的敏感開關似的,向笛原地在座椅上打了個激靈,迅速甩開他的手,轉過身,背抵在車門上,警惕地看著他。
「你要幹什麼?!」
昏暗的車廂內,依靠著控制面板微弱的光,兩個人的眼神總算對上。
不同她的緊張,柏江忻眼神一恍,隨即看見了她臉上此刻緊繃又驚嚇的表情。
他不明白她反應這麼大幹什麼,他難道還能吃了她?
見她離自己那麼遠,恨不得貼在車門上,柏江忻擰眉,又伸手,向笛又是一躲。
柏江忻語氣不耐:「你躲什麼?」
向笛警惕反問:「你要幹什麼?」
「我問你到底在躲什麼?」
「你先告訴我你到底要幹什麼。」
柏江忻額角一跳,被她成功刺激到了。
從來都只有他拒絕別人的肢體接觸,今天他不但被拒絕了,而且還是被眼前這個天天在腦子裡意淫他的人給拒絕了。
柏江忻直接從椅子上起身,幽暗的視線內,他籠罩過來的身影壓迫感十足,還帶著幾分陰森森的
氣質,向笛嚇得直接撞上車門。
都來不及考慮金貴的車門有沒有被她撞壞,她已經被他輕易用一隻手攥住兩隻纖細的手腕,一把摁在了車座上。
向笛驚慌地睜大眼,看著他自上而下地將她困囚在座椅上,原本足夠寬敞的單人座椅空間也因為他高大身形的強行擠入而顯得逼仄起來,
腿間被抵上一隻膝蓋,即使校裙里穿了安全褲,但依舊有風涼颼颼地在往裡吹。
向笛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曾看過的某本小說,也是兩個人擠在一張座椅上。
早知道就把裙子提前換下來了,她下意識夾腿,然而卻夾住了他有力的膝彎。
向笛對自己絕望了,死腦,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思想黃的!
好在柏江忻沒有注意到她夾腿的動作,他自上而下看著她,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要求,那就是讓她再說一遍。
這樣的姿勢,居然還讓她再說一遍那麼難為情的話,他就是存心想讓她難堪,向笛咬唇,語氣堅持道:「我不要。」
柏江忻也在堅持:「你再說一遍。」
她堅決拒絕:「不要!」
「再說一遍。」他低聲說,「就一遍。」
向笛面紅耳赤,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她想要把手從他手裡抽出來,然而也只是徒勞,他牢牢地攥著她的手腕,手腕有點疼,心跳也很快。
向笛覺得自己太沒出息了,明明都被他逼成這樣了,她應該生氣的,然後嚴肅呵斥讓他放開自己,然而她這個時候居然還在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