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柏江忻並沒有否認,眼裡迅速划過一絲不願承認的哂色。
他抿了下唇,沒說話,向笛咬唇,拼命忍住兩邊嘴角想要暴露的笑意。
「那個,我是異性戀……」向笛艱難地說,「這點你可以放心的。」
柏江忻語氣生硬:「…誰知道。」
向笛沒再說話,只是拘謹地低著頭,走近他一步。
柏江忻站在原地沒動,接著兩隻軟軟的手臂穿過了他的腰,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
一張小臉輕輕貼在了他的左心臟上,他的鼻尖也迅速湧進了來自她頭頂的發香。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抱他,柏江忻不禁眉眼一軟。
「我真是異性戀。」向笛小聲說。
她跟他解釋的語氣和動作都很小心,但她心裡完全不是這麼想的。
【哇他居然吃醋,而且還是吃芊芊的醋,嗚嗚老公怎麼這麼反差萌,萌鼠我了,愛看,老公以後多吃!】
柏江忻:「……」
怎麼會有這麼兩面三刀的人,不真心安撫他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讓他以後多吃醋?
沒良心的玩意兒。
柏江忻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跟她計較,否則氣到減壽活不長的到頭來只有他自己。
向笛心裡爽得不行,偏偏面上還在裝模作樣地跟他解釋:「我真是異性戀,而且我跟芊芊是純閨蜜。」
呵。
柏江忻一個字也不想聽。
柏江忻半天沒反應,向笛不禁心想,難道他是真的在懷疑她的性取向?
那抱一抱肯定是沒有用了,不足以證明她是百分之百純異性戀,於是她心裡頓時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抱一個證明不了,親一個總能證明吧?
好!親!向笛暗下決心,從他懷中猛地仰起頭。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亮亮的杏眼一對上他意味不明的黑眸,放大的心跳瞬間占領一切感官,原本打算踮起的腳尖忽然僵化了。
柏江忻等了幾秒鐘,只等
到了她又默默把頭低了下去,繼續把臉埋在他胸口上裝死,順便在心裡罵自己沒用。
沒幾秒鐘,她又鼓起了勇氣,抬起頭來。
結果又低下了頭。
一而再,再而三,就這樣反覆地抬頭和低頭,向笛快被自己糾結死了,柏江忻也快被她煩死了。
如果不是能聽到她心裡這會兒也在罵自己膽小,他真的會認為她在故意吊他。
到底親不親?能不能給他個痛快?
【最後一次!這次一定成功,沖!】
向笛再次抬起了頭。
不行,真的不行,即使已經確定了彼此心意,她現在依舊一看到他的臉就心動緊張,暗戀帶來的後遺症太大了,她太迷戀他了,她懷疑就算到了八十歲,她看到柏江忻,還是會一顆少女心怦怦亂跳。
【算了,我還是洗洗睡吧……】
向笛放棄了。
她鬆開抱住他腰的手,打算退開。
反正來日方長,今天就到這裡吧,明天再繼續努力。
她剛放開他,剛剛被她抱著的人卻忽然對她反客為主,伸出一隻手臂緊緊箍住了她的腰。
向笛驚訝地抬起頭,只看到眼前的人緊蹙著眉,漆黑的眼底灼熱,克制的呼吸聲碾過齒間,最終化成了一道無可奈何的呼吸。
向笛眨眨眼:「你怎麼了?」
他怎麼了?
他要被她逼瘋了。
喉結鈍澀地在陰影中滑動,柏江忻不想再忍,虎口掐住她的下巴,低頭直接吻上。
唇角用力廝磨,他含著她的唇角齧咬和啜吮,似乎是在報復她剛剛對他的折磨,卻依舊克制著沒有侵入她的齒間。
然而他理智的弦徹底斷在了她微微張開嘴的那一秒。
【張嘴了張嘴了我張嘴了!向笛選手你做到了!!】
雙唇間微微啟開的縫隙,她藏在貝齒下的舌尖和清甜的呼吸都在要命地邀請他,柏江忻徹底沒轍了。
不管了,這剩下的一個多月,無論是流鼻血也好,起反應也好,大不了她意淫的時候,他去廁所躲著。
當碰到她舌尖、吃到她嘴裡清甜的那一刻,心臟猛地泛起一陣舒服的酸麻感,柏江忻終於徹底理解了什麼叫食色性也。
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大多數人類喜歡用欲望來為自己紓解壓力,因為這就是人類最本真的東西,誰都逃脫不了。
他也不能。
他以前不喜歡吃甜食,人類對甜味的偏好是與生俱來,一旦吃上癮,就很難戒掉。
真的戒不掉,偏偏面前的人又不反抗,仰起頭緊閉著眼,嘴裡小口吞咽著,手指緊緊攥著自己的裙擺,任由他予取予奪,裹著她的舌尖,攥取她嘴裡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