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就要替君上出口惡氣。
樹葉割裂垂簾,眨眼之間就來到了季懷瑜面前,但他卻一絲察覺都沒有,就這樣輕薄的葉片割斷了竹筆直取那截細白的脖頸。
季懷瑜垂眸,目光若有似無瞟了面前的樹葉一眼,瞬間那藏著破風之力的葉片像被定格了一般懸在空中。
夏侯頓時大驚,拍桌站了起來。
沒等他弄明白怎麼回事,靜止的樹葉忽然消失了,再次出現時已經離他只有半寸。
夏侯後脊一涼,立馬拔劍以劍刃相抗。
「叮——」
一聲金屬脆響,劍刃一分為二,夏侯翻身騰躍,樹葉擦脖而過又輕飄飄落在地上。
「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我看你是真欠教訓,怎麼?難不成你也要向道濟那樣半截身子入土才能學會如何收斂嗎?」
這聲清音一落,主屋的大門從裡面打開了,顧妙音打著哈欠眼角還掛著淚水慢悠悠走了出來。
夏侯捂著脖子上不斷溢血的傷口,不甘心往後退了兩步,「見過顧娘子。」雖然憋屈,但夏侯也別無他法,臨行前,君上特意有交待,務必要對這位顧娘子客氣些。
顧妙音白了這莽漢一眼,徑直走向書廬。
見狀,夏侯立馬出聲道,「顧娘子,我等奉君上之命前來迎接娘子去青山書院遊園,君上已經恭候多時,還請顧娘子莫要耽誤時間。」
顧妙音充耳不聞,進入書廬後目光也不看季懷瑜,反是季懷瑜一臉溫柔看著她。
「怎麼了?」
「伸手。」顧妙音目光看著案牘的經書,語氣甚是隨意。
季懷瑜站起身,乖乖遞上手。
顧妙音抬手,指尖微微一動探向他的下腹。
季懷瑜懸在空中的手立馬僵住了,溫潤的眸光略有些怔忡,眼瞼微微輕顫。
「!」夏侯半晌才緩過神,頓時氣得暴跳如雷。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給君上戴綠頭巾,這是當在場的虎賁軍都死了不成?!
正當夏侯想出聲,顧妙音已經若無其事收回了手。
雖然她已經極力表現出不在意,但季懷瑜還是讀懂了她眼裡的震驚。也不怪她會如此,昨夜還是聖人之體今日又回到了凡人之身,任誰見了都會覺得荒誕離奇。
顧妙音的確覺得離奇,昨晚她明明摸到了季懷瑜體內九境的內息,而且當時靈台還在築靈說明他極有可能破十境,但方才夏侯那般挑釁他卻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若不是她及時出手,他那顆好看的頭顱就要落地了。
原以為他是扮可憐逼她出手,但剛剛探了內息才發現季懷瑜的九境之力沒有了,更奇怪的是他的靈台仍是九品靈淵,只不過靈台斷淵聚不成氣……
廢了?
又不太像?
顧妙音瞥了季懷瑜一眼,皺了皺眉,「再給我摸摸。」
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