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季斯晏早就知道,這是一個圈套。
她抿著唇,力道加重,不肯比手語,也沒有去拿手機。
這句話問出之後,許久,都沒有等到回應。
季斯晏指腹緩緩摩挲著包裝,換了種說法,又問,「或者你可以告訴我,事成之後,他會給你什麼樣的條件。」
他看著低垂的眉眼,睫毛顫動,明顯不安的模樣。
論起來,許歲傾也算無辜。
只是……
在都柏林的地界,要是自己想,什麼都可以做到。
可她呢?
竟然選擇相信伯恩。
所以季斯晏真的很想知道,她要的,究竟是什麼。
但許歲傾依舊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低著頭,不肯回答。
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不打算繼續追問。
他把包裝紙隨手丟進垃圾桶,又拿了另一樣東西出來。
放在寬厚的掌心上,攤開在許歲傾面前。
紅色小本,右上方的邊角處,有一道明顯的劃痕。
那是當時,她怕不方便找,特意留下的。
還以為,就像Moran說的一般,已經被燒得一乾二淨。
可沒想到,此時竟然會出現,在季斯晏的手裡。
大手往前伸了伸,拉近和她之間的距離。
深邃的眼眸輕點,示意許歲傾接過去。
短短几個小時,經歷的事情如同電影放映,閃現在腦海。
她猜不透,季斯晏這樣做,到底是什麼目的。
許歲傾猶豫了一陣,才敢伸手,就要拿過自己的護照。
還沒夠上,便聽見旁邊柜子上,手機突然來了消息。
屏幕隨之亮了下,發出一道刺眼的光線。
她不習慣,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睛。
季斯晏手指碰了碰許歲傾指尖,把護照放在女孩手中。
這個時間,還會發信息的人,他心裡瞭然。
隨後掏出自己的手機,給雲姨打了個電話過去。
病房裡安靜地針落可聞,許歲傾自然聽得清楚。
聽筒那邊,傳來熟悉的稱呼,「先生。」
季斯晏嗯了聲,直接說道,「她和我在一起。」
一瞬間的停頓,雲姨也沒再多問,他便掛了電話。
整個過程,許歲傾始終低著頭,兩隻手緊緊地,捏著自己的護照。
他拉過指節泛白的小手,又一次,叫出了名字。
「許歲傾。」
季斯晏開口,語氣溫柔,帶著關切。
「我說過,你這樣的年紀,應該好好讀書,無憂無慮,喜歡什麼就買,不喜歡什麼,也不必理會。」
視線落向那本護照,裡面的照片,和之前程牧送來的檔案里,一模一樣。
稚嫩的臉龐,笑容很淺,但足夠青澀。
不知怎麼,後面要說的話,卻突然卡在了喉間。
季斯晏咽了咽嗓子,開始和她,談起條件。
「所以,繼續留下來,好好治嗓子,完成學業,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怎麼樣?」
被濃密睫毛遮擋的眼眸里,划過遲疑,和猶豫。
他看出來,便加深提醒。
「至於這本護照,你自己好好保管,以後要是想走……我也不會阻攔。」
許歲傾抬起頭,望向了做出承諾的男人。
俊朗的眉眼,瞳仁漆黑,眸子裡隱藏的情緒,深不見底。
夜色沉靜,又給平日裡稍顯冷厲的氣質,添上幾分柔和。
除了留下來,她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媽媽走了,留下自己一個人在這邊,孤苦無依。
回港城,要面對的困難,實在太多太多。
而以自己現在的能力,還遠遠不夠。
痛苦的回憶湧現,許歲傾眼前,忽然蒙上一層薄霧。
她眨了眨眼睛,晶瑩的淚珠,從眼眶中傾瀉而出。
隨後張開嘴巴,淡粉的唇輕啟,用口型說出一個字。
「好。」
季斯晏站起身,大手略微擦過許歲傾的臉,摁向她背後,床頭的呼叫器。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聽見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
醫生走進來,站在床尾,恭敬地叫了聲,「季先生。」
他嗯了下,起身走到窗戶邊,望著外面黑沉的月色。
等許歲傾再次接受詳細的檢查,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才帶著她,離開醫院。
回到莊園的時候,已經接近夜裡十二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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