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山上的事,你打算如何處置?」余寧單刀直入的問道。
雲奴對余寧,始終有幾分保留,因此說道:「翠玉山歸皇室管轄,這事,只怕輪不到我管。」
雖說,余寧回來是他一手促成,但其實,這背後卻是大祭司的期望。
然而如今大祭司已死,他也沒了往日的執念,似乎御靈族這灘死水究竟還能不能再生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你若想管,必然便能輪到。」余寧看向他。
雲奴便笑了起來。
高高在上人的話語,總是讓人無法拒絕。
面前的人是天生的王者,是後來人望而卻步的存在。
他的一生,從出生那日便註定了一切。
「好,那我試試。」雲奴說。
他們的談話並沒有刻意規避春華,但春華很有自知之明,一直沒有出言打斷。
待雲奴走了之後,他才扭頭看向余寧,將心裡的疑問講了出來,「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他頓了頓音,萬般複雜的問道:「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但云奴卻給人一種毫無私心的態度,這便讓人很奇怪。」
過往的種種經歷,終是讓他成長到一個不是只會依附在某人身後的少年,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主意。
「嗯,你說得對。」
得到了余寧類似鼓勵的回應,叫春華揚了揚唇,那恣意之色,到底還是翩翩少年的做派。
「還有嗎?」余寧問。
春華又道:「以往,我們對御靈族中的事情全都是道聽途說,多數,也不過是從雲奴的口所知,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余寧點頭:「有些東西,眼見未必是真,何況耳聽。」
「所以我才不懂。」春華蹙眉:「我不懂...現今你的對手是誰,我更不懂,御靈族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導致這裡看到的一切與原本的應當這般格格不入。」
「余寧,會不會,你所遇到的御靈族,與你要回來的御靈族,根本不是一處?」
余寧在這問話中怔然一愣,良久無言。
實則,他對御靈族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畢竟已經過去了太多年。
原本,他明確的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也知道自己該恨的人是誰,所以他向凌霄煜借了人手,打算殺回來報仇。
可如今再次踏上這片土地,除了那位身困翠玉山的大祭司,他卻再沒見到任何一個與他有仇的人。
更讓人覺得不解的是,自己的弟弟竟然成了御靈族的君主。
印泉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也是他為數不多的親人之一,此事究竟該如何解決,這是個問題。
他被這些問題捆縛,心緒原本十分複雜,卻又被春華一語道破。
不是一處嗎?余寧思索著,心中茫然更甚,卻又覺得有些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