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欽收回目光。
「我只是隨口一說。」
「不用交易,我知道你希望霍家能怎麼做。」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霍家的便宜也不是讓穆正鴻白占的。」
......
霍欽雖然也沒在公館內待多久,但時間本來就已經不早了,被泱泱送出門的時候自然已經臨近晚上十一點。
他一踏出門,就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外頭停著的那輛深黑色的林肯。
原本因身後人而生出的笑容目光瞬間斂了下去。
他側過臉,低聲開口:「這段時間我會住在東側的霍家公館,離這兒沒有多遠,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找我。」
「不用送了。」
跟在男人身後的泱泱看不清他的神情,聽話地在原處站定,點了點頭。
「好,我等你的消息。」
身後的動靜越來越遠,霍欽也徹底恢復成了原本一般人完全不敢招惹的沉鬱模樣,大步離開。
直到走到那輛後窗大開的黑色汽車一側時,梁默正好為唐硯修拉開車門。
霍欽的的步伐頓住,兩人的目光撞上。
兩個相貌同樣出眾氣質卻全然不同的的男人就這樣無聲對峙了兩秒。
看著置身眼前氣質強勢眼神卻置身事外一般波瀾不驚的唐硯修,霍欽唇角扯起淡淡的弧度,率先開口:
「久仰了,唐督軍。」
唐硯修當然能看到年輕男人眼神中的寒涼和不耐。
這才是真正的霍欽,而不是下車看到泱泱時毫無攻擊性的樣子。
目光掃過一眼庭院內正好奇望向他們這處的少女,眉頭微松。
罷了,她就是有這樣的能力,讓人在她面前判若兩人。
惦記她的人,也註定不會少。
「久仰,霍家最年輕的家主。」
兩人都無心與對方做更多交流,又都是身居高位之人,哪怕再看不慣,也不會在此處毫無緣由地翻臉,更別說說出什麼有失身份的話語。
誰先失態,自然就代表誰先陷入慌亂的境地。
直到霍欽上了車,昏暗的車燈也逐漸消失在轉角處,泱泱才朝著若有所思的男人招了招手。
「唐硯修,過來。」
唐硯修心神一動,側眸瞧過去,就看到少女瓷白的俏臉上漾著的盈盈笑意。
而站在男人身後的梁默低了低眉,心道沈小姐的膽量真是一日比一日大了。
他正想看一眼自家督軍的臉色,卻見他已經邁開步伐朝著少女走了過去。
泱泱則滿意點頭,頭一次主動同時走到唐硯修身前,磨蹭了會兒,才垂下眼帘,柔聲道:「唐硯修,謝謝你今日將我穆家帶到這裡,還有上一次接風宴,和這間房子,梧桐公館。」
唐硯修目光凝在她身上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開口:「專程喚我過來,就是為了感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