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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靈巫。

「……你絕不會是一個無名的雄蟲。」目睹了阿緹琉絲在聖械所前的一切行為,齜牙咧嘴地查看自己身上傷勢的威廉,吐出這麼一句話。

阿緹琉絲將球面光屏上來自威廉的通訊頻道調到最小,冷淡地說:「你最少好說幾句話,保存一下體力——」

「如果我的猜測準確,你的內臟應該都震碎得差不多了。」

威廉嗤笑一聲,卻因為牽動體內傷勢而低聲罵了一句十分粗鄙的髒話:「快死的時候,才要多說話提神,否則眼睛一閉就再也睜不開了。所以,看在我這個可憐臥底快死了的份上,尊貴的雄蟲閣下就大發善心多和我說幾句話吧。」

他說著「可憐」「快死了」之類的詞語,眼裡卻閃著些冷冷的微光。

這不是一個會輕易認命死去的雌蟲,阿緹琉絲如是想到。

他有著一種野蠻到近乎執拗的求生欲,咬著牙倔著骨都要活下去,哪怕忍受著內臟震碎的極致痛苦,說一句話吐一口血,都要拼了命地保持清醒。

「你想知道,我之前和你提起的那個雄蟲臥底是怎麼死的麼?」提出這個問題的威廉卻並沒有等阿緹琉絲回應,而是帶著點迫不及待地笑著說出了答案,「他被靈巫上刑以後,被扔給我的手下,當著我們所有臥底的面,被那些畜/生玩死了。其實我當時只要出手阻攔一下,他也許就能活下來。」

「可是我連一句話都沒說。有一個雌蟲受不了那個場景,當場暴露,他的下場我沒看,只要多看一眼,我也會變成那樣。」輕聲說著這些殘酷過往的紅髮雌蟲,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聲音也越來越輕,似乎即將陷入意識消散的黑暗深淵,「所以我一定要活下來,死了那麼多人,只有我活下來了,我一定不能死在這裡。」

「你會活下來的。」沉默了許久的阿緹琉絲突然開口,他看著光屏上那張慘白的英俊面容,無比認真地說,「瓦倫丁還在等你回去。」

他沒有問威廉既然那麼想要活下去,為什麼當初在星艦倉庫里的時候,還會選擇回應佐伊的信號。

他只是告訴對方,你的弟弟還在等你回去。

紅髮雌蟲瞬間睜大了雙眼,錯愕問道:「你……你認識他?」

「同一個大學的學弟。」

相同的種屬,類似的容貌,再加上都來自第七軍團,很容易便能猜出瓦倫丁和威廉的關係。

所以前世瓦倫丁應該是追隨著自己的兄長,進入了第七軍團。

威廉眼裡冷然的光在這剎那游離,他終於想起自己當初,為什麼會自告奮勇地前往尤那達斯執行臥底任務。

他希望通過軍功受封,然後將雌父傳承下來的爵位留給弟弟。

這一點微不可查的光,曾照亮他在尤那達斯中掙扎過的無數個黑夜。

距離光明已經如此之近,他卻要死在這黑暗的山洞裡了麼。

「咳咳……我,我快死了,我能感覺到。」即使勉力支撐,威廉依舊再次吐了一口血,從這濃稠發黑的血色中,阿緹琉絲看到一塊塊破碎的內臟。

這個雌蟲的腹腔也被光炮轟出一個大洞,他顫抖著手,像感覺不到疼痛般,拼命地想要將流出的內臟塞回去,卻到底是徒勞無功:「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我想知道,我死在了誰的旁邊。」

威廉停下手裡的動作,面色灰白地抬眸看向光屏里那張平平無奇的臉蛋,看著對方那沉靜的黑眸,他勾出一抹如同初見時惡劣張揚的笑容:「不是可憐我,而是對一名優秀臥底的肯定。」

第49章

「難以置信, 被神教盯了那麼多年的雄蟲,居然會主動送上門來。」坐在佐伊對面的領袖從頭到腳都裹在神秘無比的黑紗之中,高聳的筒狀紗帽有著寬大的帽檐, 瀑布般的輕薄黑紗傾瀉而下, 令人無法窺見隱藏其後的面容, 「該說你不愧是芬尼爾家族的雄蟲麼,一樣的冒進愚昧、不知死活。」

佐伊沒有被他的評價激怒,淡淡笑著說:「這般冒進愚昧的芬尼爾,卻在千年前從你們手裡搶走了三個選帝侯的資格。」

在塞繆爾大帝登基之前,九大選帝侯中有六名都來自神教, 只有芬尼爾、厄喀德那、尼普頓三名世俗選帝侯。

這位終結了混亂紀的雄蟲大帝決不允許任何蟲族踩在他的頭上,於是他發動了綿延百年的屠神之戰, 親手斬下三位神教選帝侯的頭顱,以三王之血鞏固自己的統治。

時至今日,安提戈涅的貴族們提起那場戰爭仍會心有餘悸,但卻沒有多少蟲族知道,戰火其實從未停止, 甚至會燒向未來,而在不久的將來,那場戰爭將被稱為諸神黃昏。

「所以芬尼爾從此衰敗。」領袖冷淡地說,「死了那麼多嫡系, 也沒讓你們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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