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安:「……」
本來她的院子離前廳就遠,又蓋上了紅蓋頭,隔絕了聲音,剛開始她還能在椅子上聽桑桑實時轉播進程,到後面她忍不住困意又小憩了一會兒,直到有人把她拍醒。
「世子妃快醒醒。」
「啊?哦?」徐安安睡得迷迷瞪瞪的,在眾人的攙扶下勉強坐直了身子,桑桑趕緊給她揉了揉腿緩解僵麻。
「什麼時辰了?」
「現在是未時一刻。」
徐安安在紅蓋頭下打了個哈欠,從早上到下午,她今天一天等的也是夠久的了。也不知道是所有人成親大部分時間都在等,還是只有她一個人在這一天是這麼過來的。
前兒個到女方家迎親堵門作催妝詩都不算啥,直到新嫁娘出門成親之日的重頭戲才算是開始了。
喜娘前前後後給她調整了一下紅蓋頭的位置,確保蓋頭四角綴著的南珠都在正確方位,又往她手裡塞了一把遮面用的團扇,才攙著她慢慢走出了門。
在椅子上睡的太久人骨頭都僵了,又蓋著遮擋視線的紅蓋頭,徐安安跌跌撞撞了兩步,才在攙扶下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動起來。蓋頭晃動只能看清眼下的一小塊區域,徐安安小心翼翼走著生怕自己被略長的嫁衣絆倒。
到前廳拜別父母,她跨過欄檻後,隔著蓋頭也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徐安安穩穩噹噹走著,直到狹窄的視野里出現一雙黑緞長靴喜娘才示意她停下。
想起桑桑興奮地跑回來說世子今天裝扮的可好看了,徐安安忍不住有點好奇,身體輕輕晃了晃,想看看溫岑他今天到底什麼樣,奈何蓋頭四角都用了南珠壓住重量,她晃了半天也不見亂,什麼也看不清楚。
徐永新坐在台上輕咳了一聲,徐安安立刻不動了。
「日後你入了鎮平王府,莫忘了為父的教導,有空便也回來看看你母親。」徐永新到這會兒了還不忘提醒她去世子身邊打探消息的事,徐安安在蓋頭後面目猙獰,咬牙暗恨,但現在也只得一福身:「是,父親。女兒記住了。」
關氏對她沒什麼感情,看見世子是恨不得早早把這座瘟神送出府里,只隨意囑咐了她兩句便結束了。
接下來便是要上花轎去鎮平王府了吧,已經是下午了,早上只吃了一碗餃子到現在早餓了,等會兒上了花轎讓桑桑再給她那點東西吃。徐安安急著出門上花轎去吃東西,想也沒想抬起左手就搭在了身邊之人的胳膊上。喜娘在她右邊一個勁兒的倒抽氣。
誒?這聲音傳來的方向怎麼不對?
徐安安愣了半秒鐘,緊接著意識到,她剛才轉了身,一直在她左邊扶著她的喜娘那現在應該是在她右手邊,那她左邊現在搭著的是……?
男子低沉的輕笑聲傳來,溫岑伸手讓她好扶的更穩當些:「小心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