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世子妃,您可是咱們世子名門正娶進來的正妃,這打扮有什麼不合適的。奴婢倒還覺得給您戴的釵環少了些呢。」替她梳妝的嬤嬤拿過妝匣台上放首飾的梨木盒打開,滿滿當當的點翠珠玉差點閃瞎她的眼。
「不用換了。就這樣吧。」溫岑淡淡道。
嬤嬤十分識趣地收起了妝匣,她就說世子定然也會覺得世子妃這樣打扮好看。她打從鎮平王妃還在的時候就開始在鎮平王府里伺候了,這麼多年下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世子對一位女子這般的上心。這位世子妃也是個剔透人,漂亮又靈動,和世子登對的很。王爺和王妃若是能看到世子現在這般,想來也會欣慰的吧。想起王妃和王爺那般鍾靈毓秀的人物,英年早逝,嬤嬤悄悄嘆了口氣。
「走吧。」徐安安扶了扶髮鬢間的步搖,抬著手腕走得很小心翼翼。她手上戴的可是大婚那日皇后欽賜的玉鐲,即使依她這個根本就不懂行的人眼光來看成色做工也是頂尖的,這要是不小心砸了,怎麼不也得有個罪過。
女子娉娉婷婷走來,柔綠色搖曳間,帶動窗外變幻的光影,溢出一室生機盎然的春意。就像自己那日從樹影中往下看,扒著牆頭的女子一抬臉,眼底的倔強生氣如火般燃燒,直直闖進了他的心底。
「看什麼?」溫岑的事情變幻莫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徐安安剛想湊近一點,就被拉開了距離。
「時辰不早了,走吧。」
魏義已經駕著馬車在鎮平王府門口等候,回門的東西也都已經備好了,徐安安踩著車凳,搭著溫岑的手,小心低頭進入了車廂內,溫岑長腿一跨上了車,吩咐道:「進宮。」
世子的座駕那和徐府是不可同日而語,拉車的馬匹都是受過精心訓練聖上欽賜的大宛馬。皇上的本意是給溫岑當坐騎,誰能想到被他直接拿來拉馬車。馬車走勢平穩,車內又鋪著厚厚的絨墊,竟像是在平地一般,一點顛簸都感受不到。
馬車內隔音極好,徐安安撩起窗簾才能聽得街邊的熱鬧嘈雜之聲。溫岑不常待在京城,就算在京城也不會坐著馬車在街上閒逛,他的馬車外觀又是低調至極,沒掛任何王府的標識,街上的眾人只當這是尋常車輛,沒一點避諱。魏義趕車也不急,就這麼跟著人群慢慢往前挪動。
「你還有什麼要交代我的嗎?」徐安安放下車簾最後確認道。
現在溫岑和他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基本很少戴著他的面具,導致她每每看到他的臉都忍不住心跳快那麼一下。明明在徐府的時候自己也常看他那張臉,當時也沒什麼感覺,怎麼現在倒是會心跳加速。
徐安安認真的琢磨過原因,最後歸結於作為世子的時候,溫岑的氣場內斂格外深不可測,和自己只想逛吃逛吃保住小命的鹹魚氣場相撞,自己的小破屏障在他面前不堪一擊被徹底擊碎,才會產生這種心跳加速類似心動的錯覺,然而其實是躺平打工人面對事業型甲方的擔驚受怕情緒。
她嫁進王府這幾天,溫岑都格外忙碌,天天早出晚歸的。雖然沒問他到底在忙些什麼,但想到他的身世,鎮平王夫婦至今為止依舊存疑的去世原因,和那天她後來打聽到失竊的是禁軍統領府,她大概對溫岑現在在幹的事有了些許猜測。
他若只是單純為了查明真相報仇雪恨也就算了,若是要犯那大不敬之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