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新略放下心來,拉開書桌內格從里抽出五百兩銀票放到徐安安面前。
「為父知道,你這幾日辛苦了。記住為父教你的,在鎮平王府,該花錢打點的地方千萬莫要心疼銀兩。這些銀票若是用光了,你回府來為父再拿給你便是。記著,盯著世子的言行,世子見了誰,說了些什麼,你都牢牢記在心裡,回府後再說與我聽。」
她不過隨口胡謅幾句,徐永新還真的信了還這麼大方給她勞務費,看著他桌上已經攤開的筆墨紙硯,想來是要把她剛剛講的東西記錄下來交到宮裡面去,徐永新轉手給她的勞務費想來應該也有宮裡那位小金庫的支持。
宮裡的小金庫可有的是錢,徐安安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一條勤勞致富的新道路。她現在靠著身份便利,就是個倒賣的消息販子,只要隨便編一點爆炸性的消息,那金子還不是源源不斷地朝她的口袋裡流過來。
她被自己的美好想像樂的差點沒笑出聲,徐永新還要寫呈上宮中的密折,徐安安在書房裡呆得過久也容易引起世子的不滿,徐永新叮囑完徐安安便讓她出了自己的書房。
沒頭沒腦地亂走一通,還不知道關氏領著溫岑去了哪裡,徐安安轉角就和杏色衣裳溫婉雅致的徐婉婉撞了個滿懷。
「你……!」
徐婉婉對著她怒目而視,徐安安不以為意地拍了拍自己宮裝裙擺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呀,四妹妹,毛毛躁躁地這是要做什麼去。」
她離開徐府嫁入王府才不過幾天,徐婉婉看著倒和以前大不一樣了,往日她多愛穿些顏色鮮亮活潑好看的衣服,今天這一身倒是襯得人有了大家閨秀的柔靜,只是和她自身明快的氣場不太相和,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奇怪。倒是以前低調的自己,今天打扮的明艷至極,乍一看,她們兩個人倒像是徹底互換了人格一般。
徐安安瞧出來了,徐婉婉這是在學丞相嫡女晏梓珏溫柔沉靜的風格。六皇子喜歡晏梓珏那樣的,她便努力往那個方向靠攏,希望以搏恩幸。只是自己原不是那樣的人,讓人看著倒是不倫不類,格外彆扭,這倒是還沒有她原來那個跋扈囂張的樣子好看呢。
「我等你呢。」
徐安安憋了半天才說了這麼一句話,徐安安略有些驚訝,她可是從來不主動找自己說話的。
「四妹妹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外頭不方便,你跟我來。」
徐婉婉悶頭就朝前面走,徐安安不知道她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左右看了看又沒人,溫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想了想還是跟上了徐婉婉。
她是第一次到徐家嫡女的閨房,閨閣內光線透亮,微風透過紗帳輕曼,處處昭示著女兒家的細膩,屋內所有的物什用的都是最好的,梳妝柜上擺滿了首飾瓶罐,刺繡帳上留著一副繡了一大半的並蒂蓮圖。
處處精巧和她原先的閨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雖然她現在在鎮平王府住的也不錯,也不在乎徐府怎麼對她,但是看到如此明顯的差別待遇,還是忍不住稍微心梗了一下。
「你有什麼事便說吧。」四下無人,伺候徐婉婉的侍女都早被她遣走了,現下只有她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