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之前忙著準備將來的大事,忽視了你的感受。」溫岑嘆了口氣,放下那本書,五指順著指縫與徐安安的右手緊緊相扣,是一個緊緊攥住她的手不容掙脫的姿勢,男人的手溫熱滾燙,灼地她的手上的溫度似乎也高了起來。徐安安呆呆地想往後扯出自己的手,沒掙開,看著溫岑有點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發展。
利益相連,他們這些天也算得上的是平和相處,互不侵犯,最多能加上一個詞舉案齊眉。這種直接的肢體接觸是少之又少,偶爾一兩次也是她喝多了或是出現了什麼意外情況。那根劃分開情感與理智的線牢牢橫貫在他們二人中間,誰都不敢去揭開。
「我走的這條路上有太多不可測的危險,此次一旦出發前往邊關。若是還能再回來,不外乎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亂臣賊子伏誅;另一種,黃袍加身權傾天下。
「你現在深得你父親的信任,將來若是出了事,這是一條再好不過的退路。聽著,別鬧。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徐安安有些不高興聽這話,往回直扯自己的手,溫岑耐心安撫她,「地契,房契和宅子都已經找人辦妥了。未來的生活你至少不用擔心。」
「誰要你做這個了!你不許出事。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辦。」
溫岑短促地笑了一下:「你不會有事的。即使我死了,也不會牽連到你。」
「但,我若是能夠活著回來。」男人目光灼灼,如一簇跳動燃燒著的火焰,「我以皇后之位迎娶你。你願不願意……」
「噓,別說了。我願意。」徐安安有些著急手忙腳亂地堵住他的話頭,這種像交代遺言的話怎麼能隨便亂說。憑她閱覽多年電視連續劇的經驗來看,凡是走之前說過這個話的,最後差不多都掛了,殺傷力可堪稱死亡的召喚書。
「我本來就是你名正言順娶回來的世子妃。你若是一朝功成,這個位子不給我你還想給誰。」徐安安有些彆扭地繼續道,「你也不許死。你要是死了,我,我就跟你一起去。」
這個決心真的不容易做,但既然她咬牙說了出來,就一定能說道做到。
「你不是還要吃光天下所有的美食嗎?就這麼跟我去,那多虧。」
「我是喜歡美食。但若是沒有你陪著我,我一個人吃也沒什麼意思。」徐安安直視著溫岑,眼裡滿是堅定,「所以,在我吃夠東西之前。你絕對不允許出事。」
徐安安臉皮薄,就算有酒壯膽,對溫岑道明自己的心意實在是有點受不住,趁著溫岑定定看著她的功夫,一把搶過那本冊子,手忙腳亂塞回菜譜里:「好了好了。不說了。我餓了。讓廚房趕緊把晚膳做起來。桑桑!」
手心還恍惚殘留著女子細膩柔和的觸感,溫岑看著徐安安慌不擇路衝出院子的背影,低低地笑了一聲。
醉蟹里的酒精含量真的不容小覷,用來嗆醉蟹的這酒還和她在宮宴上喝過的不太一樣。宮宴上喝的那點酒只是讓她反應遲緩了一些,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她還是記得的。這兩隻醉蟹下肚,徐安安一開始還有印象她在和溫岑說話,後來卻也記不太清楚自己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只記得溫岑讓她喝醒酒湯,自己死活不肯,還似乎打翻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