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跑。」
姜楓一擊飛腿,將江深踹到,本就嚇得動作有些蹣跚的江深竟忘了反擊,顫抖著蹭著後退,手臂在身後撐著。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闖進來,我的妻子,你還我的阿楚。」
江深無論是咆哮還是嘶吼都顯得這麼無力,毫無招架的樣子讓姜楓都有些懷疑這些棺材究竟是如何被這麼一膽小之人一個個收集起來的。
果然,無力之後,便是飛蛾撲火,江深突然笑了,眼中的悲瞬間變成怒,藏於背後的按鈕蠢蠢欲動。
「快阻止他按下按鈕!」
姜楓驚呼,怪不得要以如此低微的姿勢在這,原來是為了掩蓋那些棺材的開關。
刃在姜楓眼前劈下,江深那藏於背後的手臂已然脫落,漏液如噴涌的泉水,瞬間染黑江深半身。
顧昭甩手將那沾染的漏液剝離,姜楓迅速找了止漏劑,硬生生給江深輸入,蒼白的臉在液體的輸入中逐漸恢復。
「江總不必緊張,區區一個胳膊,還能做更好的。」
姜楓吊住江深的命,拍了他的肩膀,說道。
顧昭收了武器,代表獵人的軍牌在江深眼前晃了一下,那江深瞳孔驟縮,抖得更加厲害了,好像瀕死的鹿看到躍躍欲試的獅群。
忽然,報警器的尖銳聲音將整個密室所有的開關死死關閉,通紅的光照著每個人的眼。
「你們還有幫手?我死在這,你們也活不了。」
糟了!援軍的動作被這密室監控了。
江深瀕死之人卻還想蹦躂兩下,姜楓手中的羅盤指針劇烈顫動,江深此刻的恨意必然達到頂峰,觸發密室自爆系統。
「你不想見見江月嗎?」
幾乎同時,姜楓顧昭搬出江月,江深愣在原地,眼中的錯愕將剛剛狠戾的神色生生壓住,江月這名字,便是擊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女兒到現在還認為,是你要殺她和她的母親,難道你沒有要解釋的嗎?」
姜楓更近一步,將昨日種種給江深誇大其詞得講了一遍,不過是削弱了江月的計劃,將這智商可以拉磨盤的陰謀家塑造成一個滿腹仇恨的富家千金。
「江月她,也在門外,你忍心看她也這麼死了?還是親手被你炸死。」
江深動搖了自顧自晃著腦袋,嘴裡一直重複著江月的名字,周圍紅色警報也削弱不少,
姜楓顧昭對視,隨即顧昭軍令一發,一聲巨響之後,密室的門破開一道大口,門外正是江月,以及總部軍隊和蒙圈的當地警署。
「收押江深,將所有屍體交給警署認領,幽靈體銷毀。」
顧昭此話一出,人群便陷入忙碌,此刻的江深好像處於一個怪圈,周圍人的忙碌好似都跟他沒半毛關係,這些罪行就如同陌生的標籤在他身上沾著。
「月兒。」
江深踉蹌爬起,走上前欲重新撫摸女兒的臉蛋,江月躲開,後退半步,目光落到江深的斷臂上。
觸摸之時候,江月的手便被父親的漏液沾滿,她已然記不清多久未和她這罪行罄竹難書的父親說話了,好像自從很久之前開始,父女倆中間總是隔著恨。
「月兒,你,你活著就好,我的罪行是數不清啦,只要我的女兒乾乾淨淨的就好。」
「月兒,你沒生病,真好,這樣你母親也不用揪心。」
「我去陪她,陪她。」
江深語氣極溫柔,目光有些迷離看向遠方,臉上的笑容似有似無,幾句話掩蓋諸多,江月連接了姜楓的傳聲器,全程對江深的言語舉動聽得清清楚楚。
可所謂的幸福圓滿,如果要他人的鮮血生命為代價堆積,那這幸福便是罪孽,愛意也從來不會為殺意辯解。
江月嘴角顫抖,淚水奪眶而出,揪心的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明明預演了多次的場景真正面對之時才發現自己是多麼脆弱,既然前期將局做的毫無退路,那結局也應當是義無反顧。
「您放心,江氏我會撐起來。」
江月與父親的最後一句話是承諾,在一切歸於平靜之時,還會有人背著數不清的責任撐起家族的榮辱。
江月的病毒解藥算是效果極佳,一時間所有富商都恢復了之前那副紙醉金迷的樣子,江氏的變天也不知會在這漩渦中心的東區再度掀起如何的風浪。
一時間,江月變成了大義滅親的東區楷模,不管是從前那些早就看江深不順眼的還是被江月魅力迷惑的,都成了江月興盛產業的基石。
而姜楓這小小貓咖,自然也是作為基石中一顆不聽話的鵝卵石,光滑圓潤,人畜無害。
而西區,重修的燈泡以及江月特別的照顧讓這苦難之地也愈加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