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瑟滿頭青絲垂落,仿如瀑布,濃密卷翹的羽睫狂抖著,投射出一片陰影,肌膚如雪似霜,像是冬季初雪覆蓋的花枝,無力阻止一次又一次的噬吻。
他微張著唇喘‖息著,竭力想從狂風驟雨一樣的疼愛里抽離出來,卻抑制不住地溢出一聲被逼迫到極限的痛吟。
望寧墨深色的眼眸翻滾著驚人的濃稠暗色,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嘶啞:「容瑟,除了逃走,本尊什麼都能依你。不要逼本尊親手毀掉你。」
像是附在青年身上的毒蛛,深深往裡注入毒液,黏住青年的神魂,永世不得超脫。
囚又如何?
即使是強扭的瓜,他也要擄掠在手裡。
容瑟是他的。
他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他的情緒只能在他面前展現,他的身體只能接納他。
哪怕容瑟渾身布滿尖利的刺,他也要琢磨到刺尖銳利盡失,習慣於他的寵愛。
第106章 言明
望寧帶著不由分說的侵略性, 不准懷中的人退,也不准他緊咬牙關。
容瑟蹙著眉心,一向清冷的眼眸水光盈盈,強烈的牴觸與不適刺激得他腦子裡所有神經都在叫器, 連脊柱都在發涼、打顫。
邵岩僵立在一旁, 心頭一陣發寒。
無聲的懊悔在他的心頭瘋長, 他的雙足猶如綁縛千斤鐵塊, 怎麼都邁不開。
他有預感, 如果真的放任容瑟被望寧捉回去,後果不堪設想。
邵岩咬了咬牙,正要出手為容瑟創造一個逃跑的機會——哪怕事後仙尊追責,他也認下。
一陣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在兩人四周平地生起,圍成一個圈兒, 隨著風的旋轉,包圍圈越縮越小,圈內的地面寸寸皸裂, 突兀的土刺從地底下冒出,洶湧地向著兩人逼近。
邵岩表情一頓,一下子發現不對勁。
是陣法!
正是容瑟在宗門大比中對戰盛宴用的陣法,容瑟不知在何時, 悄悄布下了陣法!
邵岩又驚又喜, 他一直跟著容瑟,怎麼沒有發現容瑟是什麼時候布的陣?
難不成…邵岩低頭看向手中痛得像死豬一樣的向行天,是在仙尊懲處向行天之時?
怪不得在仙尊現身後, 容瑟一反常態的安靜,原來是在悄悄布後招——虧得他還以為容瑟是備受打擊, 心生絕望。
不過。
邵岩舒展的眉毛又緩緩皺緊,陣法對盛宴有用,不見得對仙尊有用,畢竟巨大的修為差距擺在眼前,是容瑟目前如論如何都跨越不了的鴻溝。
果不其然。
望寧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狂風與土刺侵襲到他周圍便一動不動,不能再逼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