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澤一手撈起女兒，「餓了？」
小姑娘依舊是一字一頓，「想，爹，爹。」
小姑娘的肚子恰好「咕嚕」了一聲，風澤笑問，「也想吃飯是吧。」
小姑娘紅了小臉，「嗯。」
現在午時，也確實是吃飯的時間。
摘星樓里沒廚房，餐食都是御膳房專供。風澤就讓小師弟跑個腿，去御膳房點菜。
然後小師弟就把皇帝心腹錦衣太監和御膳房主管太監給一併召了過來。
相當於點個外賣，對方老闆親自上門。
風澤等二人行禮後就鼓勵女兒自己點菜。
小姑娘確實愛甜，點了兩個甜口菜，還為風澤選擇了小炒牛肉和水煮肉片。
這倆菜昨天皇帝設宴時就有，味道屬實不錯，風澤多夾了幾筷子，小姑娘真就一一記在了心裡。
別忘了小姑娘可還不滿四歲。
風澤揉著女兒腦袋，「老懷大慰。」
小師弟歪頭，衝著小姑娘比了個大拇指。
錦衣太監也在沒口子誇獎小姑娘聰慧又孝順。
風澤屈指彈出兩粒養元丹，「過幾天門裡幾位長老也會搬過來。橫豎都在御膳房訂飯，半年一結帳。」
大宗師、宗師、先天、後天、凡人，餐食標準不一樣，這個真得交給專業人士來協調來操作。
錦衣太監手捧養元丹，答應得極其痛快。
一刻鐘後錦衣太監便帶著御膳房的內侍們拎著二十個食盒去而復返——怎麼看都是御膳房提前就有所準備。小姑娘點的菜一瞧便知是現做的，另有幾樣菜是專供大宗師享用且極其費功夫。
風澤笑納了，不忘誇讚皇帝體貼。
錦衣太監替皇帝傳話，「陛下說了，國師王爺於陛下恩同再造，怎麼恭敬都不為過。」
風澤讓小姑娘和小師弟一起拿碗筷，「怎麼？我替皇兄出氣，躲在地底的老東西們也嫉妒了？」
錦衣太監當即頷首卻不出聲：大宗師談論同階自然無礙，他一個宗師哪怕多說一句，那幾位躲在地底的老王爺一準兒心生感應……摘星樓亦在宮中，距離那幾位老人家還是太近了。
風澤笑了笑，「我說皇兄既不叫我去見他們，他們又不派人來參見我，他們是……」
小姑娘正好拿著筷子返回，「有，想，法。」
風澤道：「先吃飯。」他沖錦衣太監擺了擺手，「一會兒請皇兄來一趟，去煉丹房找我。」
錦衣太監目的達成，行禮後告退。
一個時辰後，皇帝蕭道正果然來了。
風澤守著煉丹爐，教女兒認字，皇帝進門他直接招手，指指身邊蒲團，「坐下說。」回頭讓小師弟去泡茶拿點點心。
蕭道正自覺跟堂弟格外投緣，大喇喇往蒲團上一坐，連打坐都免了，「老東西們想算計你。不過宮裡這四個想法也不大一樣，有想善待你得好處的，也有想逼你就範的。」
不算風澤，蕭氏目前有五位大宗師，一位在自己封地閉門過小日子，其餘四位都在宮中修煉靜養。而身在宮中這四位大宗師，有兩位接近大限，剩下那兩位的年紀也相當於晚年了。
見堂弟若有所思，蕭道正便向捧著書冊的小姑娘揮了揮手，「你叫蘅兒是吧？」
小姑娘點了點頭，「伯，伯，好。」
風澤摟住女兒肩膀，「蘅兒這名字不好，香草也是草。往後閨女你叫蕭明玥，王字旁的玥。這個字的意思是傳說里的神珠，所以你小名兒也該作明珠。」
這個名字的意思可是無比直白。
小姑娘不認幾個字，可聽說過什麼是「掌上明珠」。爹爹給她取的名字她很喜歡，於是她笑出了一對深深的酒窩。
蕭道正馬上改稱呼，「小明珠。」他順勢話鋒一轉，「兩個大限將至的老東西固然都想逼你獻出傳承和寶物，但其實想法也不太一樣，一個想苟活，另一個打算給兒孫多留點家底。我估計他們故意冷待你，是想月底開族會時聯合其他門派一起發難。」
在煉丹房角落打坐的凌雲道人忽地睜開眼睛，「皇帝何須轉彎抹角，他們不就是覬覦我師兄帶回來的東西！」
天師府基本全員宅男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