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這大限將至的兩位大宗師回到各自住處,隱秘傳音,密謀聯繫那位半步武聖。
死了的蕭家大宗師幾十年前便投靠了半步武聖,這些年偶爾回宮自然沒少拉攏他們。
之前他倆還無法下定決心,現在感受到雲華的威脅,尤其是剛剛在乾清宮裡雲華的目光看他們仿佛看死人!
別無選擇之下,他們只能去請那半步武聖早早替他倆剷除這要命的「明」患。
正好他們聽說,半步武聖本來也對天師府和玄機樓很感興趣。
晚上,風澤一邊教女兒認字一邊煉丹,玄機子忽然不請自來。
踏入煉丹房玄機子開門見山,「那倆將死的老貨請人去了。」說完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會兒,「你的戰力差不多大宗師中後期,半步武聖你打得過嗎?」
本地世界意志小金鼎因為倒帶而傷了元氣,風澤不好發揮化神級威能,幾次出手都在元嬰期中期範疇之內。
玄機子瞧得精準,作為回報他決定稍微透露一點真相,一個閃身出現在玄機子面前,再一指點在眉心,又閃身坐回蒲團……快到玄機子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幾息後玄機子「啊」了一聲,捂著額頭以面搶地。
小姑娘好奇極了,「玄……叔叔,痛苦……又快樂。」
「你玄叔叔移植了開派祖師的天眼,這天眼末端有一小截血管一直壓在你玄叔叔的經脈上,導致他晉入大宗師便扎進瓶頸,上不上下不下。爹爹剛才一指頭削掉了那截多餘的血管。」
小姑娘拍起手來,「爹爹……又做好事!」
風澤一本正經解釋:「之前除掉那敗類,是主持公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玄叔叔就是我看他順眼,幫幫他。」
小姑娘歪過頭,「爹爹,我懂。有能耐,路見不平拔劍削他。」
風澤就笑,「很好,很會抓重點。」
玄機子忽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倒地到站直,神情亢奮語氣幽幽,「還說你不是武聖!我就說!」他往上拱了拱手,「尊主這是請了尊大腿下凡!」
尊主是擅長推衍的修士對世界意志或是天道的獨有尊稱,比老天爺要更親近一點,畢竟老天爺誰都能喊。
玄機子瞬間通透,興奮到原地轉圈兒,周身揚起的香風甚至蓋住了煉丹爐溢出的丹香,「這糟爛腐朽的修行界早該迎來一場從上而下的革新!不破不立,破而後立!這種時候決不能婦人之仁!」
小姑娘盯著玄機子,「病……沒全好。」
風澤笑道:「確實。但他說得沒錯。月底族會,爹爹就要踐行,言行合一。」
玄機子猛地停下腳步,雙眼加天眼都在閃
光,「好!」
三道光柱自玄機子三隻眼睛激射而出,光柱上居然有七彩雲霧縈繞,折射在他身上便是流光溢彩的光斑。
這場面夢回九十鄉鎮迪斯科舞廳,土味與之中略顯驚悚。
風澤捂住了眼睛,懷中女兒拍了拍手,「哇!刺眼!」
玄機子聞言,環繞光柱的七彩雲霧往上一飄,像活了一樣扭了扭,最終化作一個七彩的雲霧桃心。
小姑娘更開心了,「叔,厲害!」
風澤看得出玄機子在嘗試進階,而且進階沒結果光柱一時半會兒收不回去,他乾脆讓玄機子給女兒變戲法——反正他倆挺處得來,而且玄機子閒著也是閒著。
話說玄機子這場進階持續了三天,雖然只是晉了一個小境界但也是他厚積薄發的結果。
絕大多數大宗師一生的重點也就是中期。
等玄機子穩固住境界,三樓的天師府長輩們傷勢好轉不少,月底族會也如期召開。
風澤這幾天除了煉丹教女兒,就是根據原主的記憶,天師府原有的資料編寫了兩份比較通俗易懂的煉丹、推衍教材。
煉丹還好,基礎丹方和部分中品丹方哪怕天賦一般都能「唯手熟爾」。
但推衍……他只能說盡力了,讓原本天書一樣的天師府傳承變得稍微親民一點,畢竟他自己都不擅長推衍,能輕易算得那麼多訊息純靠境界降維碾壓。
把編寫好的教材交給二師弟去刊印,他抱著女兒,和躍躍欲試的玄機子,這些天時常笑容滿面的凌雲道人一起,在錦衣太監的引領下,往太和殿去了。
這次族會蕭氏皇族中有分量的宗親幾乎都來了,自己沒來也弄了個代言人過來,只除了光速逃跑且不知所蹤的福王。
不過風澤踏進太和殿正殿後便收到了居中端坐的皇帝暗號:有埋伏。
風澤接著就收到了蕭家大宗師中唯一中期直接傳音,「小心。那位前輩不會放過將天師府掌門與玄機樓樓主一網打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