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發生什麼了嗎?」
聽見他的問話,宋淮之配合地「悠悠轉醒」,十分做作地眨了眨眼,搖晃腦袋道:「我感覺我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記憶。」
沉默,像是月下平靜的湖水一般死寂。尷尬,讓宋淮之水裡的雙腳腳趾蜷縮抓握。
「好。」江岫白點頭,體貼道:「你的記憶是停留在入睡前對嗎?」
他不光不質疑,甚至主動和自己對時間!
看著眼前冷靜俊美的好兄弟,宋淮之深深感受到了良心上有一丟丟的不安。
「好吧其實我沒有失憶。」他捂住臉,超小聲叭叭,「我都記得只是因為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所以想說我失憶了。」
「嗯。」江岫白沒有在意他的說辭,反而道:「那你還記得是怎麼從自己的房間,到那裡去的嗎?」
為什麼這個人話題可以轉變的這麼快,情緒可以這麼穩定啊!
「啊——」
宋淮之長嘆一聲,放下捂住臉的手抬頭震驚道:「你真的就這麼冷靜嗎?還有,咱們真的要用這種姿勢,在這個地方談論這種話題嗎?」
他抬手,一指前方,語氣崩潰,「斬情和小相正看著呢!」
成功找回無相佛蓮的斬情正豎直懸在距離兩人不遠處的湖水上空,劍身上緊緊纏繞著開出一朵朵小粉蓮的無相佛蓮。一植物一劍現在的姿勢,和他們主人的姿勢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抱歉。」
江岫白鬆開抱著宋淮之的手,認真道:「你放心,斬情回來的時候我們已經結束了,它們沒有看見。」
「好了你別再說了。」
宋淮之冷漠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像是借來的嘴急著還一樣語速飛快道:「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頂多只是好兄弟之間互幫互助了一下。」
被遮住半張臉,只留下一雙眼睛的江岫白看起來整個人都柔和了一些。他遲疑著點頭,視線下移,淡色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困惑和尷尬。
「怎麼了?」宋淮之見他似乎有話說,便鬆開了手。
「沒什麼。」江岫白下意識抿了一下唇,目光卻控制不住地隨著他移開的手挪動。
注意到這一點後,宋淮之先是大腦卡殼了一瞬,而後猛地想起剛剛發生了什麼,臉一下子紅的像是要噴火一樣。
「你你你你!」他將兩隻手都背在身後,怒道:「不許想!什麼都不許想!」
救命,宋淮之心中瘋狂吶喊,幾乎要抓狂。
這種行為,怎麼看也不像是直男之間能做出來的啊!
感覺自己某種方面似乎受到衝擊的宋淮之雙手狠狠拍在自己腦袋的兩邊,瘋狂碎碎念試圖挽救自己搖搖欲墜的性取向。
「女孩子女孩子,溫柔的女孩子、帥氣的女孩子、可愛的女孩子……對,我喜歡的是女孩子,而不是硬邦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