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回答的。」元明搖頭,「我已經在這兒待了數日了,他一句話沒跟我說過。」
「沒關係。或許,他願意和我說。」宋淮之低聲道。
宮竹見此,開口道:「師尊說,之所以不殺他,是為了要留給你們處置。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了,那些被救回來的活死人還需要我去治療。」
說罷,他便出了水牢。
隨著暗門被重重關上,整個水牢里便只剩下了四個人。
宋淮之上前一步,伸手搭在玄鐵牢籠上,那刺骨的冰涼讓他手指蜷縮了一下。
「元清,你真的一句想說的話都沒有嗎?」
元清一動不動,絲毫不願理睬宋淮之。
「你沒有,我有。」宋淮之攥緊了鐵欄杆,冷聲道:「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願意為了那所謂的主上,獻祭自己和這片島上的數十萬人。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
他的聲音在空洞的水牢里隱隱產生一絲回音,而元清依舊沒有動靜,就連垂落的長髮都一絲晃動都無。
「你看,我就說他不會回答。」元明眼中划過一絲恨意,「殺了他吧。」
他不光是嘴上說說,甚至手中已經拿起了三叉戟。
「安靜。」江岫白冷淡地掃了他一眼,「不要打擾之之。」
宋淮之沒有在意身後的動靜,他屈起手指,輕輕敲動,引起的聲響帶動沉水波動,連同元清一起微晃。
「你真的準備,就這麼安靜到死嗎?」宋淮之突然嗤笑一聲,話鋒一轉意有所指道:「還是說,這個問題,你自己也沒有答案。」
「你若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就打錯了主意。」元清抬頭,細細密密的皺紋布在臉上,看著老態龍鍾。那雙純白的眼睛,看著則十分可怖。
「成王敗寇,你嘲諷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不會在意。」
宋淮之聞言,直接捧腹大笑,笑到撐著玄鐵欄杆死死捂住肚子。
「你笑什麼。」元清的聲音像是破布扯碎,難聽的很。
「我笑你也只能騙騙自己了。」宋淮之隨手用指腹抹去眼角笑出來的淚水,「你若真的不在意,又怎麼會開口回我。你既已經回應我,就說明你害怕我繼續問下去。」
「我只是想讓你別白費功夫。」元清將頭揚起,牽動玄鐵鎖鏈發出一陣金屬碰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