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揚起的黃沙漫天狂舞,遮蔽了視野,隱隱有一人從黃沙中撲出,身上帶有濃郁的魔氣。
劍身入肉的聲音黏膩,四柄長劍齊齊刺入一人體內,而後抽出。
一具屍體撲在地上,面色青白,死不瞑目。
在其身邊,還隱隱有木屑散落,不過黃沙一吹,轉眼便被蓋住。
「怎麼只有兩具屍體?」
催動靈力作出風來吹散黃沙,宋淮之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困惑道:「明明有三個人。」
「這人死了有一段時間了。」秋月白動作快,已經去探了斑鳩的屍體,眼睛一瞥看見地上血淋淋的邪惡陣法後瞭然道:「他死於脖子上的傷口,被抽乾了體內的所有血液。」
「喜鵲就是獻祭了他,才召出這些沙人來的。」宋淮之點頭,又看向喜鵲的屍體,問觀察的宮竹道:「她就直接被劍捅死的?」
「是,也不是。」宮竹搖頭,拍拍手上的黃土站起身道:「她也失去了很多血,對於煉虛期修士來說,是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這麼虛弱的,應該是秘法的反噬已經讓她重傷了,所以才這麼輕易被殺了。」
聽起來有理有據,可宋淮之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咦?」
就在這時,宮竹又發現了什麼,蹲下身指尖撥開喜鵲的頭髮,盯著它發頂的頭皮看了半響。
「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宋淮之湊上前去,也跟著瞧,什麼都沒看出來。
「你看這裡。」宮竹取出一面小鏡子,對準了喜鵲的頭頂放大,而後指著鏡子中央道:「有個小洞。洞裡……是針。」
宋淮之順著他的指示,看了半響,好費勁才看出來,不由得咂舌道:「雖說修士耳聰目明,但你這也太誇張了些。」
宮竹並沒有在意他的打趣,指尖按在她的頭皮上輕輕移動,想將那針從她的腦袋裡弄出來。
「我想,這才是她真正的死因?只是,這枚銀針是誰放的。」
「那個趁亂跑了的魔修,似乎是叫白鷺。」宋淮之眯眼,心想方才那突然捲起的黃沙和衝著眾人撲來的喜鵲都是他為了逃跑而故意作亂。
「弄不出來。」宮竹鬆開手,忽然想到了什麼,招呼姜子昂道:「你是金靈根,能將這針控出來嗎?」
姜子昂本抱劍警戒,聞言上前蹲下,單手覆蓋在她頭頂,「試試。」
閉目凝神,掌心中有靈力遊走,匯聚成小型漩渦。
喜鵲的腦袋似乎在輕輕打顫,宮竹警惕地看了一眼,毫不猶豫拉著宋淮之往後站了站。
數息後,一根長針從她腦袋中鑽出,懸浮在姜子昂掌下,上面還沾了些紅白腦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