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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錚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身邊,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柔和卻不容拒絕地將他從藤椅上強硬地拉了起來,並且低頭注視他,說:ldquo看到爸爸沒事你也該放心了,我們在這裡會害爸爸分心。rdquo

金翎對著朝宜靜能夠撒潑打滾,可在朝天錚面前卻總想保持一種長輩的威嚴,於是他到底還是跟著朝天錚不情不願地離開了指揮所。

朝宜靜倚在指揮所帳篷的門邊,眯著眼目送他們在幾名警衛員的護送下走遠,當兩人的背影小得幾乎看不太到,他笑著搖了搖頭,轉頭回了屋內。

是日夜晚,城南再次發生罷工示威者針對當局的襲擊事件,三十斤的自製土炮產生的硝煙在黑袤的夜空騰起一朵巨大血色蘑菇雲。

華人警署署長朝宜靜,連同七名警員在內,同時罹難。

第63章

朝宜靜的葬禮選在一個晴日。

朝家人丁單薄,朝宜靜唯一的兒子朝天錚還太年輕,根本還是個半大孩子,朝宜靜還沒有來得及培養他做為一家之主該如何去操辦家裡的大事,因此朝天錚對於喪事的流程幾乎是全然無知的。

出於同情,辜鎔作為近鄰,伸手攬過了這樁操辦葬禮的苦差事,他父親的葬禮就是由他親力親為,對於此類事宜,他還算具有經驗。

停靈共停了七天,按理說天氣太炎熱,很不該停留這樣長的時間,但由於遺體被找到得並不太完全,此刻靈堂里擺的其實是燃燒過後的骨灰,所以這個保存的難題倒也不成問題了。骨灰麼,即使存放上幾百年,也不會發出腐敗的氣息。

辛實對於繁瑣的流程幾乎幫不上忙,就整日地同朝天錚待在一起寫回帖,拜謝所有發來悼貼的客人。

他如今的字已經有模有樣了,朝天錚突逢大變,儘管看上去冷靜,可是眼底青青黑黑,一瞧就是長時間沒睡過覺,整個人也在幾日內瘦了一大圈,寫字的時候時不時就突然地停住了筆,筆墨洇透了帖子也回不過神。

辛實瞧他這樣,忍不住就要想起自己爹娘去世的時候,那種空蕩蕩的疼,現在他想起來都難受。他乾脆把朝天錚打發去前面幫辜鎔答謝賓客,人一旦在行動上忙碌起來,就不容易覺得心裡疼。

至於金翎,他在整個葬禮都並未出現,因為自從他得知朝宜靜的死訊後精神便十分恍惚,一開始只是不願意相信,瞪大眼睛默默地流眼淚,後來,大概是接受了現實,又開始抱著朝宜靜的骨灰瓷瓶不放手。

他完全地不搭理人,所有人都拿他沒辦法,朝天錚眼睜睜看著他抱著爸爸的骨灰不肯交出,氣得幾乎在屋裡團團轉。

最後還是朝家的家庭醫師找來了幾支鎮靜劑交給了朝天錚,有了藥物的幫助,金翎總算安靜了下來。

他幾乎昏睡了七八日,只要醒轉過來稍微有一點激動的意思,朝天錚就會立即為他注射藥物。沒有金翎從旁進行搗亂,整個葬禮得以有序進行。

由於朝宜靜乃是殉職,他的喪事自然是要風光大辦,葬禮當日政要名流雲集,熱鬧得簡直像是個大堂會。一個庭院都險些無法完全容納前來弔唁的賓客,還是辜鎔叫詹伯拿了隔壁一座空宅子的大鑰匙打開門又收拾出一處庭院,才總算是善始善終地撐到了結束的時刻。

紅事白事都是累人事,葬禮結束後,整個辜家上上下下都元氣大傷。

辜鎔是個不大願意苛待手下人的東家,體恤了家裡的傭僕,不僅把祖宅的裝潢停了下來,甚至爐灶都不再開火,一日三餐全是從由外頭的酒樓供應,整個辜家從主人到傭僕,就此全都結結實實地修養了好幾日。

庭院裡起風了,像是要下雨的架勢,在大廳擦拭紅木桌椅的娘惹阿嬤踩著珠繡鞋走到廊下望了望天,趕緊招呼屋裡做事的小女傭把四處打開的窗戶和大門關上。

暴雨傾盆,庭院的菖蒲盆景眨眼間就積起一窪透明的水,忽而飛來一隻紅腹蜻蜓,飛快地點了下水,轉而翅翼扇動,消失在漣漣雨幕中。

椰風蕉雨都被關在百葉窗外,辛實躺在冰涼的藤蓆上,粉白的胸膛起伏得很急促,渾身薄汗在燈光下頭閃著星星點點的亮。

辜鎔強壯的身軀罩在他身體上方,一雙眼盯著他,動作間帶著一股疾風驟雨的意味。

辛實很快就有點受不住了,換以前,早掙扎著要從辜鎔懷裡爬出去,然而這一次他就是不撒手。

不僅如此,他反而把辜鎔抱得非常緊,兩隻手掛在辜鎔汗濕的脖頸上,像溺水的人抓住一塊浮木那樣決絕,鼻尖熱乎乎地蹭著辜鎔的鎖骨。

明明是件快樂事,叫他弄出種搏命的架勢。

被辛實那樣死死地摟著,辜鎔的骨骼稍微感到有些疼痛,可他沉住了氣,到底沒開口讓辛實把手鬆開,光是忍受著這股似痛非痛的綁縛,像用鐵錘敲一顆釘子,一下一下地鑿。

沒多久,辛實抽筋似的,彈了幾下。

見辛實臉頰泛紅,眼神迷離,一副失神的模樣,辜鎔腦袋像被點燃了,緊隨其後也交代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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