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做出這副要跟她算帳的表情,有本事冷酷到底唄!
沈徹沉著臉,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抽了回來,暗暗在心裡道,好男不跟惡女斗!
下一秒,一隻綿軟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一把又扯了回去。
緊接著,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臂膀,語氣很兇:「動什麼!還沒上藥呢!」
沈徹頂了頂腮幫子,暗自運了一會氣,沒動作,隨她怎麼折騰。
程盈低頭在傷口上撒了雲省白藥,對傷口癒合很有用,用紗布包起來,最後綁了一個蝴蝶結。
「好了,那隻手。」
男人聞言,抬起手,目光盯著手背上的蝴蝶結紮口,眼裡露出了一絲嫌棄。
「左手給我!」女人再次催促,沈徹沉默不語,左手伸過去。
左手上的傷口沒右手那麼嚴重,只有兩道比較淺的劃痕,但也破皮了。
程盈一邊給他擦紅藥水消毒,一邊不經意的問:「你今天幹啥去了?怎麼弄的?」
男人沒有立即回答,過了一會兒才道,「給人修車,沒注意。」
程盈看了他一眼,哦了一聲,不知信了沒信,消完毒,也上了白藥粉,用紗布包起來,綁了個蝴蝶結。
沈徹:……
「這幾天自己注意點,最好別碰到水,記得上藥!」
「算了,還是我幫你上藥。」
沈徹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肯定不會聽話按時上藥,還是她盯著比較保險。
吃完晚飯,程盈主動去洗了碗。
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早早就躺在了床上,她趴在床上看《安娜卡列尼娜》,書是從袁曉曉那借的,她現在已經看了三分之一。
程盈靈光一現,突然間想到沈爺爺沈奶奶都是翻譯家,家裡應該有很多藏書,客廳那一面牆的書架就是最好的證明。
掛著老人遺像的房間也有兩個大書架,只不過書架全都是空蕩蕩的,上面一本書都沒有。
之前那些書去哪了呢?
程盈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將心比心,她應該也不願意回憶起那段痛苦的日子,選擇不問了,怕戳到沈徹的傷口。
不過,她又好奇起另一件事,扭頭將目光看向上床的男人,雙眼亮晶晶的盯著他。
「沈徹,你會英語嗎?」
男人動作一頓,平躺下,沒有半點遲疑:「不會。」
回答這麼快,程盈就算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說謊,她撐起一隻手,放在後腦勺,面向男人,小聲問:「哎,你會幾種語言呀?」
聽汪老師說,沈爺爺和沈奶奶都會四國語言,分別是英語、俄語、德語和法語,沈爺爺主攻英語翻譯方向,沈奶奶主修法語,倆人在省城大學一個教英語,一個教法語,也會開設俄語和德語課程。
沈徹翻了個身,背對著女人,聲音淡淡的傳來,「不會。」
「切!」
程盈才不信嘞,「騙子——」
話說到一半,突然視線一片漆黑,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是沈徹拉了燈。
程盈:……
她咬牙切齒,對著男人的背影揮拳,想揍他,結果沈徹突然回頭了。
程盈的拳頭愣在半空中,離男人的臉不過一掌遠。
對上男人投過來的視線,程盈沒有半點被抓包的尷尬,拳頭變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剛剛這裡有一隻蚊子,我正要拍蚊子,你就回頭了。」
「現在好了,我還沒打到蚊子,它就被你嚇跑了。」
沈徹氣笑了,翻身面向女人,一雙眼很有存在感,目光強勢,令人不可忽視。
程盈神情自然,收回手,合上了書,放到枕頭邊,靠著牆,她半抱怨道:「你這麼早關燈幹嘛呀,我還想再看一會兒書呢。」
她躺下,手枕在耳後,朝向男人。
昏暗中,沈徹扯了扯嘴角,似乎對女人的臉皮又有了新的認識,他翻身背對女人。
見此,程盈露出了得意的笑,活像一隻偷腥的貓,側著面向男人,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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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
程盈哼著《上學歌》,心情明媚,元氣滿滿的走在路上,又是嶄新的一天!
「盈盈,等等我!」
嚴麗麗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程盈聽見回頭看過去。
嚴麗麗拼力蹬著自行車,正從後面朝她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