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嶼頓了一會兒,像是在思忖要怎麼說。
簡要交代:「我跟家裡關係比較疏遠,這幾年都不怎麼回去,對之前的我來說,管不管公司一直是個沒決定好的未知數。」
這好像有點涉及隱私了……
「那你現在怎麼突然……」盛檸嘟囔的聲音一停。
難道是為了到她跟前炫耀?
從被甩的無名分者華麗變為拿捏她生死大權的上司,是挺年度的。
謝嶼打量她思考的表情,不知道她在亂想什麼,回答了她並沒問完的問題:「為了給你撐腰。」
盛檸:「……」
口蜜腹劍!
這時,車內擋板忽然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被升起來,把他們兩人擱絕在后座。
「???」
升什麼擋板?
他們又不是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謝嶼細細看著她,「那你明明到了門口卻沒走,是擔心我會吃虧嗎?」
盛檸別開臉,又看向窗外,「……吃虧的應該是他們吧。」
這下馬威可沒殺到你頭上。
謝嶼笑而不語。
盛檸這一年多陸續換過幾次住址,車子駛進她現在在北江住的小區
的地下停車場,臨到要下車時,她才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把那枚貴重的胸針還給他。
地下車庫的昏暗光線掠過謝嶼挺眉直鼻的輪廓,陰影分割模糊又晦昒。
那枚胸針靜靜擱在她手心,暗色下光芒綻放異常,他沒接,而是問:「喜歡嗎?」
盛檸怔了怔,答非所問:「挺好看的。」
謝嶼彎唇笑,手掌托上她的手背,修長五指合攏,帶著她的手,慢慢握住那枚在兩道熱度重疊之下泛著點涼的胸針。
「如果喜歡的話,可以是你的。」
他神情還是熟悉的認真,嗓音附加的特色卻讓他此時的話聽起來有種無辜的、似有若無的蠱惑力,漸進人心:「胸針是,人也是。」
「……」
自己打出的直球如今正中眉心。
且零經驗的這人根本就沒個度。
一球接著一球,似乎沒打算讓她喘口氣。
盛檸不得不承認,她防線沒那麼堅固了。
也可能,本來就不是很堅固。
兩人的目光,不知不覺纏得近了點。
「謝嶼。」
「你知道你說的話代表什麼意思,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那份認真幾乎變為鄭重了,他深眸里依然有隱約點點的笑在跳躍,「知道。」
「在討你喜歡。」
盛檸心臟砰地一跳。
以前的謝嶼會說這種話嗎?不會。
但或許是她以前也不夠了解他,亦或許是他的確變了些。
總之,他種種較於先前的她還要直白熱烈的表現,讓盛檸心慌失措,又絞盡腦汁想要弄清現在的他。
可是,每每望住他的眼睛,無論明亮或晦暗,又發現他好像,一如從前。
第53章 立威原來決心要留住的花,是不會枯萎……
夜已深,一室空寂。
盛檸蜷著腿盤坐在白色的長絨地毯上,腦袋歪歪支著沙發沿。自回來什麼也沒幹,身上的衣服都沒換,手機丟在一旁,一直安靜坐到現在。
思緒信馬由韁,好像什麼都想了一遍,又好像什麼都是白想,徒勞地任時間浪費掉。
穹頂烏沉,不知何時飄起小雨,斜斜的細絲織掛在落地窗上,發出微弱碎密的悶砸聲。
窗外,滿城的彩燈在淋灕水色中被兜上迷濛斑斕的光影。
這種獨處時被潮濕和靜寂慢慢包裹的感覺鑽了空,心事像翻卷的浪花,隨著窗上透明蜿蜒的水珠匯聚滑下,層層堆高。
膝上放著本打開的線圈盒冊。
每一頁都是大同小異的玫瑰花,從立體到平面,從鮮艷到乾枯。
他送給她的那束粉玫瑰,她按各種教程精心養護,當初在花瓶里堅持的時間也夠久,可花期再長也有期限。
那會兒多件事爆發,注意到的時候花早就謝了,她左看右看,沒捨得扔。
於是做成了標本花冊。
那個下午也是她自己一個人待著,房裡特別安靜。做完之後又發了很久的呆,醒神時仿佛要斬斷念想似的,塞進了抽屜里,除了搬家沒再拿出來過。
夾貼在透明膜紙中,花瓣的紋路,用眼睛看是平的,拿手仔細摸卻是繁細凹凸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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