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強忍住笑,對周郎中道:「周郎中,那日我看你藥廬的家具即簡潔又結實,我想問下是哪個工匠給您做的,我家最近要搬家,需要定做不少家具。」
周郎中大手一揮,信心十足道:「這事好辦,你先跟我去陵裕關送酒;然後我陪你直接進城訂家具,有我跟著,郭木匠不敢多要工錢,而且保證活兒細。」
這倒是省去不少麻煩,香菱立馬幫著三子搬酒罈子。
整整裝了一車廂,一層摞一層,足足摞了三層,每層中間隔木板保持平衡。
裝了酒,車廂里就不能坐人了。
三子和周郎中坐在車轅上,為了容得下香菱,最後把車廂的車門卸了,香菱窩在車框下狹小的里,看著好不可憐。
等行駛到陵裕關關隘的時候,香菱的腰都快彎折了,趕緊下來伸伸腰,活動活動身子。
陵裕關關隘,遠遠看見前面就是巍峨聳立的關牆,高愈三四十米,上面有齒形的垛口,影影綽綽有兵將在上面行走。
香菱所處的位置,是軍營的正中間地帶,離關牆距離只有四五十米距離。
很快,營門大兵通傳了籌辦處的兵將,把他們領了進來。
外人是不能入軍備庫的,賈小六讓大兵把松針酒搬下來登記入冊入庫,周郎中、香菱和三子,三個人只能眼睜睜的站在離軍需庫二十米開外等著。
一隊人馬由營外進來,馬上的楊卿玥在見到香菱之後,臉色大變,本能的抬眼看向城牆上垛口處,果然看見一抹墨藍色的身影。
楊卿玥對一隊十人巡邏的小兵怒道:」誰讓女子進軍營的?」
營兵被訓斥得懵逼了,以前軍營是不准女人進營,但自從王督軍來了以來,天天流水的女子往裡送,有兩個得心的妓子,甚至像小妾似的常留軍中,伺侯著督軍起居,大將軍都沒說什麼,大家都以為這個禁令取消了。
巡邏的兵將要去趕人,楊卿玥黑著臉道:「不用了,你們全去幫忙搬酒,把車趕緊倒出來。」
楊卿玥飛身下馬,走到周郎中和香菱身前,背對著城牆垛口處,擋住香菱看向垛口的視線,陰沉臉道:「以後不准你到關隘上來。」
香菱不明所以反駁道:「是你們守門的兵將沒攔,我才進來的。」
楊卿玥被懟得訥訥了半天,才擠出來一句話道:「他們沒盡職,我自會報他們的上官進行責罰,但你要記住了,女子不准進軍營,這是軍營的規矩,你以後不准來。」
香菱衝著楊卿玥身後擺了擺手,示意楊卿玥往身後看。
楊卿玥回頭,一個鶯燕的女子,正扭動著水蛇一般的腰肢走了過來。
楊卿玥的臉上頓時火一般的燙,完全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一個女人走到面前,對楊卿玥盈盈下拜道:「楊籌辦,督軍在城垛上看到了一個少女曼妙身影,讓我來瞧瞧,小模樣兒算不算清秀。」
女人的眼睛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香菱,從頭髮絲看到了腳後跟,像要把香菱身上的衣裳扒光了一樣。
連周郎中這個思想木訥的人都意識到大大的不妥,像老母雞似的把香菱護在了身後。
楊卿玥沉著臉道:「你去回督軍大人,此女身段尚可,只是左臉一塊腳印大的胎記,眼角還有淚痣,十足的克夫的面相…」
「這…」女人一臉難色,如果被那個老不死的知道她在撒謊,下場一定會很慘吧。
楊卿玥淡然道:「香蘭,你似乎忘了,王督軍只是臨時督軍,最多不過一個月就會離開陵裕關;以後,你的生死會掌握在誰手裡,不用我提醒你吧?」
楊卿玥恩威並施,香蘭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若不是楊籌辦攔著,自己很有可能被姓王的那個老不死的下令打死了。
香菱虔誠下拜道:「是,香蘭明白,這就回了督軍大人。」
香蘭走了,緊張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的的香菱,從周郎中身後出來,學著香蘭的樣子,給楊卿玥施了個禮道:「謝壽辦大人維護之恩。」
香菱明白,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時代, 如果沒有楊卿玥剛剛的維護,自己很可能就羊入虎口,落在了風聞好色的王督軍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香菱低下頭,用手掌從鞋底下抹了一把灰,吐了口吐沫,雙手搓了搓,毫不嫌棄的全都塗在了左臉上,成了灰撲撲一大塊。
又從袖口取出錐子,在淚窩刺了一下,滲出一滴血,和泥灰混了混,迅速凝住,倒真像是一顆淚痣。
楊卿玥心底很震撼,沒想到褚香菱一個女子,這麼細心與果斷,怕來往軍營中碰到王督軍的眼線連累他,乾脆真的按他所說的,臉上扮了灰胎記和淚痣。
酒卸完了,毛驢車被趕了過來,三個人告辭離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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