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招弟不僅不撒手,把包袱又往自己方向扯了扯,怒叫道:「是褚里正讓全村利手利腳的婦人來領活計的。姓江的連吳三懶媳婦都收了,憑什麼不收我?我看就是心虛,報復我說破了她的陰私事兒!!!」
「你…」何氏氣結,擔憂的看向江氏。
江氏已經氣得臉色慘白,邢招弟嫉妒葛長林與香菱家走的近,背後扯江氏和葛長林的閒話,何氏就是因為這個才不想把活兒分給她。
見何氏和江氏都語塞,邢招弟的氣焰更盛了,對何氏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和我一樣,都是來打下手的,裝啥大尾巴狼攔著我!」
嘴皮子一直挺厲害的何氏竟然也被逼得還不上話了。
香菱輕叱的一聲走上前來,對何氏道:「嬸子,她要搶衣裳就讓她搶吧!」
香菱發話了,何氏只能鬆了手。
邢招弟猝不及往後倒,險些倒在地上,站直了身子,不僅拿了手裡的,又從衣裳堆了拿了四個包袱往外走,一個包袱包了十套衣裳,分給一個婦人清洗,邢招弟竟然一下子抱走了五份。
看著邢招弟志得意滿的背影,香菱提高了嗓音,不緊不慢道:「何嬸,聽說偷軍用物資會被判重罪,重者斬立決,你趕緊報官吧!」
邢招弟的腳像被釘子釘住了,一動不敢動,身旁的兩個婦人如避蛇蠍般躲得遠遠的。
邢招弟轉過身來,腦羞成怒道:「褚香菱,你滿村子打聽打聽,我幹活利手利腳的,洗衣裳也乾淨透亮,你為啥就不用我?」
香菱聳了聳肩道:「為啥?你心裡沒點兒數嗎?長了個破車嘴四處扯閒話,小心有一天報應到自己身上。你幹活利索不利索、洗衣裳乾淨不乾淨與我家何干,就是不想用。」
邢招弟惱怒的把衣裳甩在了地上,氣惱的跑了。
香菱看著神情各異的婦人們,對何氏道:「何嬸子,你不是來打下手的,你也是這件事情的主家,以後大兵們的衣裳都由你收集派發,掙的銀子,你和我娘各分一半。不用有顧忌,也不用解釋,願意用誰就用誰,自己家的事兒,還輪到外人來做主了?!」
何嬸子眼前一亮,如同得了尚方寶劍一般,對著婦人們冷著臉喊道:「聽沒聽到?以後別我說一句你們懟十句,讓你們一起掙錢就偷著樂得了,別淨挑刺!」
在此之前,何嬸子覺得自己和其他婦人一樣來幹活拿工錢的,說話沒底氣,現在香菱當著大傢伙面兒一宣布,她搖身一變成了主家之一,頓時腰竿兒挺直了不少,潑辣的性子立即顯現出來了。
何氏一向潑辣,做事公道,有她做陣,香菱就不用擔心了,江氏的性子,到底還是軟了些,讓她騰出身子,幫自己做豆瓣醬好了。
被選中的婦人一人拿著一包袱衣裳走了。
林月落在了最後,看著已經都分出去的衣裳,有些尷尬的走了過來,硬著頭皮對香菱道:「我,還能幹活嗎?」
香菱篤定的點頭道:「放心,我說話算數,大兵的衣裳分沒了,還有校尉的衣裳沒有分,以後都歸你洗了,只是,你不能在家洗,我不放心老宅子裡的那些人。」
林月以為沒有她幹活的份兒了,沒想到最好的給了她,立即喜笑顏開道:「放心好了,我和三柱媳婦一起洗。」
香菱想叮囑兩句洗綢子的注意事項,林月已經狡黠的眨了眨眼道:「二嬸洗的時候我偷偷看過了,知道怎麼洗,你就放心吧。」
沒想到林月在不知不覺中就偷了藝了。
香菱知道林月沒有壞心眼兒,只是平時擅長觀察,這件事卻給香菱提了個醒,做豆瓣醬一定要注意保密,讓人偷學了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第106章 無肉不歡的肉食動物
衣裳分完了,何氏幫江氏收拾院子,院門「吱呀」一聲開了,何花兒跑了進來,對何氏急道:「娘,出事了。」
何氏嚇得右眼皮直跳,緊張的抓住何花兒的手,顫聲道:「出、出啥事了?」
何花兒急切道:「娘,咱家炕上的蛋叨殼了,小山的那隻鷹蛋,和咱家的那隻知更雀蛋也出來了,一個鷹,一個雀,我怕它倆叨起來,就跑過來了。」
何氏懸著的心這才落下來,狠捶了閨女兩下,氣惱道:「一驚一乍的,我還以為出啥事了呢!那鳥剛破殼出來,要叨架也得大一點兒才叨啊!毛毛燥燥的,快回去看看,別讓被子給悶死了,等硬實一點兒,給小山和香菱送回去。」
「哦,」何花兒又急三火四的跑回家去了。
何氏撫著胸口道:「這死丫崽子,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要是有香菱一半穩當,我也不至於這麼操心了!」
正說著,何花兒又跑了回來,喊道:「娘,出事了!」
何氏心又懸起來了,氣得又給了何花兒一拳頭,氣惱道:「又咋的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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