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良田夜半到自己家裡,肯定是楊卿玥給派了什麼「秘密任務」,不管是什麼任務,他都不會傷及到褚家人的性命,這點自信心香菱還是有的。
兩人用麻袋套了小懲大戒就好,可不能玩太狠了。
「叮」的一聲輕響,有匕首撬窗栓的聲音,是香菱那屋。
兩個女人又躡手躡腳的回到的香菱屋兒,把麻袋口對準了窗口。
窗戶被撬開了,孫良田粗壯的身子不太靈活,被窗戶卡著爬得有點慢。
爬到一半的時候,一條胳膊突然用力一扯,將他直接扯進了麻袋,雨點似的拳頭就打下來了。
打得孫良田一臉懵逼,拿起匕首要刺,突然想起來這是褚家,自己爬的屋子是褚姑娘的屋子,這可是大哥看重的人,自己不僅不能用匕首刺,就是還手都不行。
孫良田立即做了一個他憑生覺得最丟臉的動作,用雙臂抱住頭,趴在炕上任由兩隻胖拳頭打他,嘴裡忍著不叫喚,怕聲音露了餡。
這拳頭,可真狠。
香菱看著柳兒如缽兒的拳頭打得「砰砰」直響,心裡都替孫良田疼,一把拉住柳兒的手道:「咱、咱輕點打唄,不過是個蟊賊,出人命就不好了!」
柳兒輕叱一聲道:「敢在我柳兒眼前偷東西,我打得他娘都認不出。」
柳兒的拳頭又要落下來,香菱對著老實挨打的孫良田道:「你還不跑,等著被打死啊!」
孫良田這才恍過神來,褚香菱應該知道是他了,要不然怎麼會讓他跑?
自己還真是笨得可能,像賈小六似的,貼餅子似的趴著挨打?
孫良田一把扯下麻袋,仍舊掩耳盜鈴般的捂了臉,朝著柳兒揮了下拳頭,篤直跑出了門,開了門栓就跑,心中暗恨道:「柳兒啊柳兒,這個仇俺老孫記下了!」
柳兒推門去追,哪裡還有蟊賊的影子?
柳兒撅著嘴對香菱道:「褚姑娘,你咋還幫著蟊賊呢?」
香菱裝傻充愣道:「我幫蟊賊了嗎?我是在幫你啊!賊人背後有刀,懷裡有匕首,大粗胳膊比我的腿都粗,這要是還手,咱倆加一塊兒也不是對手。」
柳兒傻傻的回憶了下拳頭觸覺,好像真打到過刀柄,而且,那人胸口確實虬實有力,自己的尖指甲撓了下,指甲撓得生疼。
柳兒身子雖壯,也只限於勁兒大、塊頭兒大、手腳靈活而矣,根本不會武功,被香菱這樣一說,頓時有些後怕了,忐忑道:「褚姑娘,那賊人不會回去找幫手了吧?柳兒可打不過啊?!」
剛剛還跟個小母貓似打得厲害,這麼一會兒就慫了。
香菱笑著勸道:「沒事,你這麼厲害,這賊人肯定不會再來了,睡覺吧。」
一夜平安無事,香菱睡覺睡到自然醒,而柳兒呢,眼睛瞪的跟個彩燈似的,直到天快亮的,才放心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香菱正要去村口趕腳力張的驢車,剛出院就看見褚莊的馬車就停在自家院門口,應該是王文謙準備上學堂,在門口等自己呢。
香菱忙扭身回屋,把《女誡》取了出來。
出了院子,王文謙已經從馬車上下來了,依然是白衣勝雪,翩翩少年郎,卻又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白晰的面容似乎透著一絲緋紅,眼眸中又似乎透著絲絲陽光般的溫暖。
不一樣,絕對不一樣。
香菱愧疚的把一本貼補得斑斑駁駁的《女誡》,和一本重新抄錄過的《女誡》,全都遞給了秀才郎,無比忐忑道:「王秀才,我知道你非常愛惜這本書,可惜前天被盛家小廝撕壞了幾頁,我試著粘了粘,發現不好看,又重新抄錄了一本,這是我能想到的所有補救措施了,實在抱歉。」
王文謙怔了一下,接過書冊,愛撫著書頁,溫潤的笑了笑道:「這事兒怎麼能怪你呢?反而是怪我,沒能及時阻止他們,讓你一個弱女子,看到楊籌辦那麼殘忍的一面,都是我的錯。」
一想到前天他沒能「以理服人」,反而讓楊籌辦「以武服人」,王文謙心裡就很不舒服。
「呃…」香菱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接話茬兒了,答「是」,好像是承認楊卿玥暴戾了;
答「不是」,好像當時的畫面確實引起很多人的不適,害得現在很多村人看到她,都帶著三分懼怕,好像砍人的是她一樣。
香菱半天沒有答話,王文謙則翻開抄錄工整、密密麻麻的《女誡》,看著看著,眼圈一紅道:「褚姑娘,你竟然願意為了我抄錄《女誡》?」
王文謙心裡溢滿了感動。
我願意為你罰寫《弟子規》,你願意為我抄錄《女誡》,這不就是夫唱婦隨、相敬如賓的好日子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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