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夏的臉黑成了鍋底,自己過去也經常上山打柴的好不好,哪裡是弱雞了?你才是弱雞,你們全家才是弱雞!
本就尷尬的氣氛,經過孫良田這麼一摻和,更加的尷尬。
正在此時,門外馳來一輛馬車,蘇小曼從車上跳了下來,手裡拿著兩盞走馬燈。
進到院中,看到院中的氣氛有些詭異,蘇小曼感覺自己好像來的不是時候,尷尬的對褚夏道:「夏哥兒,香菱呢?」
褚夏不敢正視蘇小曼的眼睛,臉色緋紅,喃喃道:「隔、隔壁的王秀才這幾天讀書讀瘋魔了,頓頓只以饅頭充飢,褚周管香菱要些豆瓣醬和小鹹菜,香菱送過去了。」
說曹操曹操到,香菱推門回來了。
看見多日未見的楊卿玥,香菱嚇了一跳,眼睛不受抑制的泛了紅。
只見楊卿玥,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臉頰凹陷,顯得雙眼很大,面容十分憔悴,困頓得不行,就像是幾天幾夜熬著沒睡覺一樣。
原本精氣神十足的帥小伙,怎麼就瘦脫相了?
聽賈小六說,五石散一次吃多了會死,吃得次數多了會上癮,吃不好還會變痴傻,戒掉的過程一定很痛苦吧?
香菱徑直走到楊卿玥面前,聲音有些嘶啞道:「你,沒事了?」
楊卿玥微微一笑道:「我,沒事。」
見楊卿玥眼睛像長出鉤子似的看著自己妹子,褚夏不滿的想上前阻止,蘇小曼輕咳了一聲道:「夏哥兒,兩天後就是中秋節了,我自製了兩盞紗燈,一盞給香菱,一盞給我自己,你把文房四寶拿出來唄,我想在上面畫祈福圖。」
褚夏只好進屋找文房四寶去了。
再出來時,香菱和楊卿玥,己經不見了。
蘇小曼說道:「夏哥兒,香菱和楊籌辦去城裡盛家油坊看場地去了。」
褚夏氣得跺了下腳,低聲罵道:「分明是對香菱沒安好心。」
蘇小曼嘆了口氣道:「夏哥兒,就算知道楊籌辦對香菱沒安好心,咱們又能做什麼?人家可是打著正經做生意的幌子來的。」
褚夏:「…」
對於褚夏的焦慮,蘇小曼不僅不擔心,反而覺得挺有意思,對於這樣的大舅哥,楊籌辦一定會想出辦法搞定的。
蘇小曼嫣然一笑道:「夏哥兒,我也走了,這盞紗燈幫我轉給香菱,我後日下午來接她,晚上帶她一起去看花燈。」
蘇小曼也要走了,褚夏有些不舍,卻不知道該怎麼留,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蘇小曼攥緊了手裡的紗燈,心中則嘆道:「這個呆子,連留人都不會。」
…馬車車轅上,坐著楊卿玥。
馬車車廂里,坐著褚香菱。
馬兒得得的走著,歡快的步伐,仿佛在映襯著兩人久別重逢雀躍又小心的心情。
香菱挑開車簾,把一個糖三角遞給了楊卿玥道:「你吃。」
楊卿玥接過了糖三角,一咬一口糖,吃得很香甜。
又過了一會兒,門帘一挑,香菱又遞給了楊卿玥兩串小魚丸道:「你吃。」
楊卿玥接過來,照吃不誤。
又又過了一會兒,門帘一挑,香菱又遞了楊卿玥兩根豬肉乾道:「你吃。」
楊卿玥不禁打了個飽嗝,沒有拒絕,接過去繼續吃,回了香菱一個吃得很香的笑臉。
又又又過一會兒,門帘再次一挑,趕車的孫良田終於忍不住道:「褚姑娘,我還在這兒呢,是我沒吃早飯,不是大哥沒吃早飯,沒看見我餓得前心貼後背,而大哥吃的都頂脖兒了嗎?」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氣死個人。
香菱臉色一紅,低聲反駁道:「楊籌辦都瘦脫相了,得好好補補。哪像你,胖得連眼睛都看不出來了。」
孫良田覺得自己的心,被香菱扎得千瘡百孔。
馬車已經上了村路,不會有人看見了,楊卿玥索性開了車門,一彎腰進了車廂,坐在了香菱對面。
香菱臉色紅了,低聲道:「不是男女授受不親嗎?怎麼又進來坐了。」
楊卿玥低聲道:「外面吃東西吹風會肚子痛。」
香菱:「…」
楊卿玥把手裡的肉乾咬成小塊兒,把胳膊伸到了車外,打了聲呼哨。
一聲清戾的叫聲,黑影直衝而下,落在了楊卿玥的胳膊上,難怪楊卿玥胳膊上戴著厚重的皮鎧,原來是防止被抓傷。
楊卿玥把胳膊抽回,手臂上多了一隻小黑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