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夏巡視了一圈人群,笑道:「咱人群里可有伙夫?」
一個胖子自告奮勇的走了出來,自報家門道:「我是臨安酒樓的二廚,名叫王成。」
香菱把切好的兩盤肉、白菜片拿了上來,放在了桌案上,指著旁邊的調料罐道:「王大廚,這裡除了精鹽,還有我家研製的十三香調料、雞精和澱粉,請您按平時的習慣炒一盆白菜片,再用我家的調味料炒一盆,請各位掌柜的品鑑有何不同。」
王成爽快的答應,當著大傢伙的面炒了兩盆白菜片,分別發給前面的幾個酒樓掌柜的。
掌柜眼色一亮,指著其中一盤道:「果然不一樣,湯汁更鮮、更稠、更入味兒,你說的什麼十三香、雞精和澱粉都多少錢?多買能便宜不?」
香菱笑道:「十三香一兩賣十文錢;雞精料一兩賣十五文錢;澱粉一兩八文錢。百份以上各降兩文錢。」
價格還不錯,不僅酒樓消耗得起,連平民百姓家也可以用。
問話的掌柜立馬答道:「現貨多少?」
香菱看了一眼二柱,二柱查了一眼帳冊答道:「這幾天趕工趕出來十三香兩千份,雞精料二百份,澱粉五百份。「
香菱看向掌柜的,掌柜正尋思著要多少份,旁邊一人站起來道:「臨安酒樓全要了。」
竟然是臨安酒樓的東家靳旭東。
劉喜旺叫臨安酒樓的兩個小廝,跟他到後院付銀提貨。
褚夏接著介紹燒烤料、水煮魚料等等,介紹完調料,又開始介紹松花蛋以及松花蛋的幾種涼拌做法。
整個開業一直持續到了中午,看熱鬧的嘖嘖稱奇,沒有一個提前離退場。
到最後關頭了,香菱抽了兩個獎,一個被臨安酒樓抽到了,一個被外縣的一家酒樓抽中了。
香菱教給外縣的一道菜方兒,是紅燒肉燉粉條。
教給臨安酒樓的則是一道「泥鰍鑽豆腐」。
兩樣菜色獨一無二,原來從來沒見過,兩家掌柜的很滿意。
所有開業流程走完了,大傢伙兒紛紛散去,香菱讓二柱和劉喜旺、李石頭清理庫存,這才發現,後院什麼能賣的東西都賣沒了,就連幾顆破碎的松花蛋都買走了。
香菱面色一窘,本打算好好開個業,做個長久生意,結果,一不小心賣空了,明天賣什麼?
香菱只好對褚夏道:「哥,今天大傢伙歇一天,明天開始按訂單生產付貨吧。」
交待完事情,靳旭東走了過來,對著香菱深深施禮道:「褚姑娘果然是商界奇女子,靳某佩服。」
見到靳旭東,香菱就莫名的心裡發虛,畢竟,楊卿玥從靳旭東手裡搶回了紗燈,依賈小六的手勁兒,下手不會太輕。
這個勒旭東還是挺能忍的,明明知道搶紗燈可能與自己有關,卻當沒事人一樣,雲淡風輕,談笑風生。
香菱學著閨閣女子的模樣,曲身施了個禮,謙遜道:「承蒙靳二東家誇獎,都是兄長的主意,靳二東家如果有生意,與我兄長接洽就好。」
靳旭東笑了笑,指了指對面路邊靳家的馬車道:「已經預訂好了,還得了『泥鰍鑽豆腐』的菜方。只是,我家訂的豆瓣醬好像付錯了,我家要的是五壇辣的,三壇不辣的,煩請姑娘過來瞧瞧。」
三十斤的大罈子已經搬上車,再搬下來確實費力氣,香菱只能隨著靳旭東走向馬車。
剛走到路中間,一匹馬飛馳而來,靳旭東忙拉香菱的手往懷中一帶,想以自己的後背對著馬匹。
沒想到香菱反而推開他的手,扯著他的袖子就地來了個老驢打滾,滾到了路邊,站起身來。
而另一邊,飛馳來的野馬脖頸一涼,被人扎了匕首當場氣絕。
香菱驚魂未定的拍著胸脯,對如同天降的楊卿玥道:「嚇死我了,誰家的馬怎麼沒拴馬韁繩?」
楊卿玥指著馬背上數不清的鞭傷以及腥紅的眼道:「這不是普通的馬,而是野馬,應該是有人想馴服它,被它跑了,你沒事吧?」
香菱搖了搖頭道:「沒事。多虧靳二東家反映快拉那一下。」
靳旭東不好意思道:「是姑娘救了我才對。楊籌辦也來採辦軍需?」
楊卿玥深深看了一眼靳旭東,雲淡風輕道:「是,沒打擾到靳東家採買吧?」
香菱走到馬車邊,打開罈子,果然辣與不辣付錯了兩壇,忙叫劉喜旺和李石頭換下兩壇豆瓣醬。
劉喜旺抱著醬罈子,邊走邊嘟囔道:「我明明記得要的是五壇不辣的,三壇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