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公主撒嬌道:「人家高興嘛…」
果然高興,在駙馬的陪伴下,公主一連吃了半壺酒,很快就眼眸春意蕩漾,腦子暈沉沉了。
平樂公主跌跌撞撞的走到駙馬身後,自後面抱住了褚之渙道:「駙馬,我們有了兩個女兒了,我想要個兒子,給你們褚家傳宗接代…」
駙馬忙轉過身來,掩住了公主的紅唇,低聲嗔怪道:「公主,下人們還在呢?!」
公主不以為忤,反而撒嬌道:「駙馬,你抱我回榻上好不好…」
駙馬寵溺的颳了公主的小鼻尖,無可奈何的對萱兒和另兩個下人道:「你們,都下去吧…」
小丫鬟會意,省事的落了三道帘子,出了門,反關了門。
褚之渙低頭彎腰,用力把平樂抱起,腰被壓得一彎,眉毛不由得皺了下,平樂有些尷尬道:「駙馬,是不是、是不是我又重了?」
褚之渙故意把公主在懷裡顛了顛,一臉深思道:「公主比上個月…」
公主豎著耳朵聽著,大氣不敢出。
褚之渙「噗嗤」一聲樂道:「比上個月輕了一斤,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整日為那一斤二斤的肉計較什麼?我覺得,肉多才是福氣呢!!!」
平樂微微笑道:「蘭竹也是這樣說我的,說只要是我,哪怕是瘦成竹竿,胖成樹樁,駙馬都不會嫌棄的。對了,相公,我想到了給蘭竹洗清聲名的方法了,待塵埃落定,我立即給蘭竹找個好婆家,我都已經有人選了,等有一定眉目再告訴你。」
褚之渙的身子頓時一僵,平樂也感受出來了,忐忑道:「駙馬,你怎麼了?你不想蘭竹嫁人嗎?」
褚之渙淡然笑道:「當然得嫁人啊,蘭竹都十八歲了,京城這個年紀還沒訂婚或成婚的姑娘,簡直是鳳毛麟角,再不找,就真的找不出去了。 」
褚之渙抱著公主走到榻前,回首到桌前,吹熄了燈,室內頓時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大約半個時辰後,駙馬爺穿戴整齊出來了。
萱兒詫異道:「駙馬爺,你今夜走得這樣早?」
褚之渙點頭道:「今天萬歲爺交代一些公事,我回芝蘭廳冥想一下,公主吃多了酒,你們照看一下,夜裡多填溫水,多蓋被,少貪涼,聽見了嗎?」
萱兒忙不迭的點頭,對於公主的事,駙馬爺比她們這些做下人的還要上心。
出了錦華殿,褚之渙來到了三省閣芝蘭廳,關好門,點燃了油燈,放在桌案上。
走到百寶格中,轉動了中格的一隻玉如意,百寶格立即向旁邊滑動,露出中間一道門來。
褚之渙推門而入,裡面是一間偌大的書房,書房的溫度較外面要低得多,褚之渙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一件大氅披在身上,向書房裡走去。
書房裡沒有點油燈,卻並不昏暗,牆壁上方和下方均鑲嵌著夜明珠,牆的中間,則掛著無數幅仕女圖。
仕女們,有的撫琴,有的賞花,有的吟詩…各種體態,不一而足,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她們都全裸著身。
褚之渙走到其中一副畫前,用竹竿將畫軸挑了下來,用手摸著少女曼妙的身體,不無遺憾道:「這麼美,死了可惜了。」
褚之渙將畫扔在一隻鐵筒里,用火摺子點燃了畫軸,看著火舌卷著畫軸,燃燒了少女的頭部、頸部…以及旁邊一行小字:大理寺卿刑廣之嫡次女刑紅菲。
香菱來到了林府,把葉一秋的事毫不隱瞞的告訴了林至清,並把刑紅菲自盡的消息告訴了她。
雖然不承認,但事實往往如此,安慰一個不幸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給她講一個更不幸的人的遭遇,讓她慶幸,自己,還很幸運。
聽說葉一秋死了,林至清面色一怔,隨即有些心灰意懶道:「不怕表嫂笑話,當時的我,瘋魔一般,認為我遇到了一個雖然門不當戶不對,但卻很有才學、心地善良的謙謙君子,沒想到到頭來卻是個偽君子,幹著骯髒的事情。」
香菱安慰道:「人生道路崎嶇而蜿蜒,只要我們向前走,多走彎路、歧路沒關係,只要最後找對了方向。」
林至清沉吟半天道:「表嫂,我想離開這裡。」
香菱點頭道:「你想去哪裡散心,我讓人陪著你。」
林至清苦澀的扯了下嘴角道:「我聽說雲頃國的商船回來了,要過兩個月才走,我想跟著他們一起去雲頃國。 」
香菱:「…」
第375章 公主保媒
第二天,平樂公主衝冠一怒的原因終於衝出了水面,是平樂公主府管家的女兒上了葉一秋的當,被畫了裸畫。
管家幾乎是看著平樂公主長大的, 所以平樂公主的火氣才這樣大。
不知道什麼原因讓管家和管家女兒願意背這個黑鍋,總之,大傢伙將信將疑的把視線從梅蘭竹身上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