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著的夫郎,見周銘掏了錢出來,便沒有多糾纏,一百文的兔子買回家去,少不得被當家的罵,拎著買的東西,早早便走了。
周宵看了眼板車上的魚,道:「這魚不好捉,便是這般的冷天在那兒坐著等魚上鉤也是不容易,那木獵戶倒是大方的緊。」
周銘笑了笑道:「哪裡用得著等,他家裡有個魚塘,不費什麼事兒,不過,那傢伙確實也不是那般小氣的人。」
父子倆說著,牛車接上周大和王臨,快步往村子裡趕去。
剛走到家門口,便聞到了一陣兒炸東西的香味兒,周銘笑道:「想來你小爹又炸好吃的了。」
周大他們把牛車趕去了園子那邊,周宵和周銘走進灶房,喜哥兒正咔哧咔哧吃著酥脆的撒子,連團團和圓圓都用熱水泡了一小碗,吃的正盡興。
周宵笑了笑,順手拿一條,還沒碰到,大手便被喜哥兒拍了一下,「洗手了嗎?」
「哪兒敢不洗。」周宵拿過炸的金黃酥脆的撒子,笑了一下。
周銘坐在凳子上,先是逗了逗倆寶貝大孫子,沖顧筠道:「今兒遇到了木獵戶,在他那兒買了兩隻兔子回來。」
顧筠塞了他一嘴剛出鍋沒多久,溫熱的撒子,笑道:「這兩日剛巧想吃了。」
喜哥兒不知怎的,有些肚飽,沖周宵眨了眨眼,笑道:「今兒我幫小爹做了兩床被罩兒,還別說,真挺好看的,以後拆了洗,也方便。」
今兒喜哥兒剛做好被罩兒,顧筠套著試了試,喜哥兒一下子就喜歡上了,也不說浪費了,好看的緊,而且拆洗也確實是方便。
顧筠之前是不好找人來做,怕旁人學了去,再在鎮子上賣,喜哥兒沒嫁過來以前都是請人來拆洗的,後頭把這事兒給忘了,若不是在棉哥兒那兒買了布來,說起了染布,他估計也想不起來。
「那再去棉哥兒那兒買兩匹來?」
喜哥兒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已經去和棉哥兒說了,等年後便能拿,剛好把被子拆洗了,就能套上去使了。」
顧筠調笑道:「這下子不說浪費了?」
喜哥兒微紅了臉,「小爹,你不也說能改成被子嗎?一點也不浪費。」
圓圓小胖手拍了拍小床的床沿,啊啊了兩聲兒,像是在贊同自家小爹的話。
喜哥兒失笑:「說起來,學步車拿了回來,明兒便能教他倆學走路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厚重的門帘將一家的歡聲笑語和外頭呼呼吹著的冷風隔絕了開來。
第78章
冬時的日子緩緩而流,轉眼便到了年二十七,家裡頭的豬陸陸續續也都賣完了,除了留著下崽的三隻母豬外,便只留了一頭當做年豬。
窗外雪花飄飄,屋內燭火搖曳,整日未斷燒著的柴火,暖的一室如春。
「算上賣豬的銀錢,今年滿打滿算,還能再攢上三十兩銀子。」喜哥兒眉眼彎彎的把這段日子賣豬肉掙的銀錢規整好,單獨拎出來三十兩銀子,存放了起來。
周宵把許久未整過的銅板,用麻繩串了起來,一串一百文,弄了五串多,聞言輕聲道:「刨去這段日子的花銷,零用還剩多少?」
喜哥兒想了想,把床褥下裝著平日花銷的錢袋拿了出來,「這幾日才買年貨,零零散散的往外花,倒還真是忘了剩了多少了。」
夫夫倆又數了一遍,加上賣豬留下的一兩五錢銀子,家裡的花銷還能有個十八兩七錢。
「如今年貨已買的七七八八,大頭都買完了,這些銀錢能留著明年使了。」喜哥兒笑道。
周宵輕笑了聲兒,輕輕嘆了口氣道:「說起來,今年家裡加上小爹那邊,入的銀錢也不少,但和打獵掙的銀一樣還是沒法兒比,勞累了一年,不若秋時打幾張狐皮來,掙的銀子多。」
喜哥兒嗔了他一眼,「那打狐皮哪是那般容易的,還是安安穩穩的掙銀子來的好,再說了,咱家今年掙的銀子,拿出去說,除了那幾家富戶,少有人家再能比的上我們的了,已是很好了。」
周宵也知這個道理,只是每年想著到秋時上山幾日,都很難成,看著旁的獵戶大把的銀子入錢袋,眼饞的很,「明年,不管怎樣,秋時我和老爹得去山上十日,若不然,總覺得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