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站住!」見蕭霽看到他,又要跑,周雲蒔一跺腳,喊住了他。
蕭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穩了穩心神,「不知周公子喊住在下,所謂何事?」
周雲蒔看起來就像是要強搶良家漢子的土匪哥兒一般,「嘿,還問我何事,我還想問你呢?我就這般可怕?!你見著我就想老鼠見了狸貓一般?」
蕭霽深怕周雲蒔那鐵錘子一般的拳頭,錘到自己身上,忙道:「周公子清風明月,清秀可人,怎的會可怕,我只是有急事要去忙罷了。」
「哦?是嗎?」周雲蒔能信才有鬼,不過他倒是沒有直接拆穿蕭霽,淡聲道:「那就好,我可是最討厭旁人見到我就跑的,一遇到,拳頭就忍不住癢。」
蕭霽和周雲蒔年歲差不多,還是個少年,聞言被嚇得臉色都有些白了,「知……知道了,周……周公子可還有事兒?」
周雲蒔還不想這麼快就放過這臭小子,聞言想了想道:「你要去做什麼?」
「去山裡挖野菜。」蕭霽不敢不回話。
周雲蒔笑了笑道:「巧了,我正好也要去山裡,一道兒去吧。」
蕭霽想說,你們家不是有山頭嗎?但在周雲蒔的鐵拳威脅下,拒絕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周雲蒔不在家,周雲安去岳丈家點卯,獻殷勤去了,周雲笙被喜哥兒和念哥兒,帶著去花圃那兒,後頭綴了李芪遠和白知韞兩個小漢子。
「阿笙,渴了嗎?我給你帶了筒花蜜水。」
「表弟,累了嗎?坐下來歇歇,我給你墊了層厚墊子,軟和的緊。」
「阿笙,………」
「表弟,………」
周雲笙被吵的一個腦袋兩個大,念哥兒沖李芪遠溫聲道:「芪遠,別吵,你太鬧了。」
李芪遠委屈道:「小爹,又不是我一個人在說話,你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
喜哥兒哭笑不得,任憑兩人這麼鬧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還是得想個法子才是。
李芪遠和白知韞安靜了下來,周雲笙總算能靜下心來,坐在花棚里,把從花圃剪下來的花兒放在桌子上,沉下心,做了個花籃。
周雲笙在插花一事兒上,頗有造詣,八九歲的時候,插出來的花瓶,已經很受人追捧,如今更是一瓶難求。
無他,周雲笙一日也就上午待在花圃這兒,也就只能做出來一個美輪美奐的花瓶,或是花籃,只能說,有緣者得。
周雲笙安安靜靜的坐在花圃下剪著花,一副歲月靜好的美人圖,白知韞和李芪遠暫時和解,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驚到了這幅美人圖。
等到了晚上,周宵和喜哥兒把周雲笙喊到了臥房,溫聲道:「笙兒,關於你的親事,你是怎麼想的?」
周雲笙眯了眯一雙瀲灩的狐狸眼,坐到喜哥兒身旁,抱著喜哥兒的胳膊搖了搖,撒嬌道:「小爹,我還小呢。」
喜哥兒戳了戳他白嫩挺翹的鼻頭,「雲卿也只比你大了一歲而已,你爹和我也不想這麼早給你定下來,不過你也看到白日的情況了,讓你表哥和知韞這般鬧下去,咱們不言語,讓外人知道,會惹人閒話。」
周雲笙無奈道:「小爹,他們倆都不曾明說,我又怎的拒絕,萬一自作多情了,多不好。」
喜哥兒訝然,「他倆還未和你表明心意?!」還能這般追人的?不都是先表明心意,再獻殷勤的嗎?他和自家相公便是如此這般。
周雲笙點了點頭我,「若是說了,我定會直接拒絕表哥的。」
他自己心裡也有數,與李芪遠相處的時候,一直都是守禮的,除了表哥這層關係,他對他別無他意。
喜哥兒心下瞭然,周宵哼了一聲兒,「那姓白的臭小子呢?怎的?他若是與你表明心意,你還點頭不成?」
周宵說著,事兒還未發生,自己靠想像,便氣了起來。
周雲笙臉頰微紅,也不想欺瞞雙親,眼眸一轉,道:「爹爹,小爹,白知韞不好嗎?」
周宵和喜哥兒一噎,本是質問他的,怎的繞了一圈兒,問到他們頭上來了。
白知韞身世品行自是無可挑剔,雖尚未長開,但他的雙親模樣都不俗,想來也是個俊武的漢子。
周宵輕咳了一聲兒,「你年歲尚小,才認識幾個漢子,親事上莫急。」
周雲笙點了點頭,周宵和喜哥兒心裡有了底,便讓他回去歇息了。
「看來咱們大外甥沒什麼希望了啊。」喜哥兒感嘆道,「明兒還是與哥夫他們說一聲兒吧,莫要讓芪遠浪費時候在笙兒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