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銀雖不多,但好在有了個掙錢的活兒計,這幾年又漲了些,日子寬裕了,公婆感激米哥兒,他如今管家,日子是越過越有滋味了。
喜哥兒笑道:「這是你小孫兒?怪是可愛的。」
米哥兒往上掂了掂懷裡的小漢子,「是,最是愛吃,沉的緊,我去瞧瞧雲蒔,你先忙。」
喜哥兒笑著點了點頭,給他指了指,道:「那邊兒的院子。」
忙忙碌碌一日,等周雲蒔被周宵背上花轎,看著遠去的花轎,和吹吹打打的迎親的隊伍,喜哥兒遲來的紅了眼睛,哭的不能自已。
周宵也是眼眶通紅,不舍的望著沒了蹤影的花轎的方向。
村長夫郎擦了擦眼淚,沖喜哥兒道:「這麼多客人在呢,別哭了,雲蒔嫁的自家村子,想見便能見了,這是喜事兒,好了,好了,莫哭了。」
冬哥兒和棉哥兒輕輕拍了拍喜哥兒後背,喜哥兒哽咽道:「小爹,我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住。」
顧筠和周銘也難得的紅著眼睛,這娶親和嫁哥兒,真真是不一樣的心情。
熱鬧過後,來送親的親友也陸陸續續回了家,整個院子頓時冷清了下來。
周雲安今兒也沒少哭,啞著嗓子道:「大哥這一嫁人,院子都有些空曠了。」
周雲笙紅著眼睛附和著點頭,再沒人會時不時帶著他下河,給他捉他最愛吃的魚蝦了。
其實家裡只少了一個人,又怎的會空曠許多,不過是心裡太過不舍罷了。
喜哥兒調整了一番心情,「等三朝回門的時候,就能見到你們大哥了。」
周雲安和周雲笙點頭,如今蕭霽考上了秀才,眼看便能考取舉人功名,這些年待自家大哥也很好,想想自家大哥嫁過去,日子也會越來越好的。
等周雲蒔攜蕭霽三朝回門,喜哥兒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周雲蒔喜歡的菜。
見他面色紅潤,蕭霽又是聽他的話的漢子,周家一家人才完全放了心。
聽周雲笙說他出嫁時,自家小爹哭了許久,眼睛都哭腫了,周雲蒔心裡又暖又想笑,「不過是嫁人,哭什麼。」
明明他進花轎的時候,老兩口還笑著,好好的呢。
日子如流水般流過,春去秋來。
白家秋時來周家提了親,這些年,家裡的長輩看在眼裡,郎有情,哥兒有意,這門親事便這麼定了下來,不過周宵最是不舍家裡的小哥兒,成親的日子定在了三年後。
李芪遠一年前與周雲笙表明了心意,雖心裡早已有了答案,但自小喜歡到大的哥兒,心裡難免傷痛,已是許久沒來過周家。
也是這回周雲蒔出嫁,李爾朝帶著念哥兒和他,來周家住了段時日。
李芪遠療情傷一年多,如今周雲笙定親,算是徹底放下了,笑著道:「表弟,恭喜了,有情人終成眷屬,表哥祝福你,以後和白知韞那臭小子和和美美的。」
周雲笙本來心裡還有些歉疚,見李芪遠是真的放下,心下微松,「謝謝表哥,也祝你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李芪遠紅了耳朵,輕咳了一聲兒,「以後若是白知韞惹你生氣,記得別悶在心裡,家裡兩個個哥哥呢,蒔哥也不是吃素的。」
周雲笙笑著點了點頭,有娘家人撐腰的感覺真是不錯。
顧筠雖已經六十來歲了,但眼尖著呢,那一瞬的耳紅沒躲過他的眼睛,沖李爾朝笑道:「芪遠這小子,看樣子是有了心上人了?」
李爾朝剝了顆柿子,聞言搖頭道:「著我倒是不怎的清楚,不過來前,他確實經常往外跑。」
念哥兒吃了一嘴的柿子水,眼睛一亮,笑道:「我知道,我知道,芪遠出去是和鏢局的黃鏢頭家的哥兒玩呢。」
李爾朝聞言嘴角抽了抽,把手裡的柿子遞給念哥兒,「黃鏢頭家的哥兒?!阿樂,你怎的知道?」
「我看到的,芪遠不讓我和你還有爹娘說,我就沒告訴你們。」
顧筠哭笑不得道:「那你怎的又把這事兒和我們說了?」
念哥兒咬了口柿子,「你們不是木耳呀,可以說。」
「………」
喜哥兒見自家哥夫神色不對,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輕聲問道:「怎的了?可是這黃鏢頭家的哥兒品行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