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開劉大夫,在他不在的時候,衝撞大娘子,讓她難產,封鎖國公府,不准穩婆進來,外面根本不知道國公府發生了什麼,等第二日,大娘子難產而亡的消息傳出,以後這偌大的府邸,就可以明目張胆地換個主人了。
葉秋水低頭看著蘇敘真,回想劉大夫教過自己的知識,她觀察蘇敘真的臉色,唇色,捏開嘴,看了眼舌象,對丫鬟道:「去煎一碗濃參湯來吊住大娘子的精神,別讓她暈過去了。」
又轉而看向另一個丫鬟,「按照劉大夫留下的方子煎助產藥,大娘子體質一向康健,她這是受了衝撞,淤血阻滯才會難產,再加白芷灰、滑石、百草霜為末,以芎歸湯調服。」
丫鬟領了命,宛娘見狀,叫人攔住她們,喊道:「你們要做什麼,大娘子難產,你們哪都不准去!」
葉秋水站起身,提著劍衝出去,宛娘是個嬌弱的女子,還未反應過來,葉秋水已經奔至她面前,一巴掌扇過去,長劍指著她,「你給我閉嘴,這裡不是你能撒潑打滾的地方。」
劍刃凝著寒光,宛娘被打得摔在地上,捂著臉,身子一抖,扯著嗓子氣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這是我表哥的府邸!」
葉秋水瞪著她,屋子裡攔路的都是女使婆子,沒人敢上去奪劍,她就這麼握著,硬是給丫鬟闖出一條路,片刻後,被攔在院外的穩婆終於過來了,葉秋水拉住她的手,將她推進屋子,自己則站在門前,舉著劍,誰靠近就刺誰。
宛娘氣得肩膀發抖,轉頭催促女使,沒多久,安國公陸慶大步跨來,宛娘立刻身子一軟,撲過去,眼淚簌簌,哭哭啼啼地嬌吟道:「表哥,我就是想來看看表嫂,我也不知那個人怎麼闖進來的,她不讓我進去,還拿劍要殺我,你看我的臉都被她打腫了,表哥,我害怕……」
陸慶垂首一看,宛娘的臉上確實有個巴掌印,她眉頭微蹙,楚楚可憐,陸慶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再掀起眸子時,目光陰狠,瞪著廊下的少女,「又是你,你竟敢擅闖國公府,來人,立刻將她拿下,亂棍打死!」
身後湧出幾名護衛,葉秋水雙手舉著劍,肩膀有些發顫,她能震懾住不會武的婆子女使,可是這群護衛是會舞刀弄槍的,她根本攔不住。
她喊道:「國公爺,大娘子因為受了衝撞難產,難道你要為了這個居心叵測的女人棄你髮妻於不顧嗎?」
陸慶眸光暗沉,氣勢洶洶地瞪著葉秋水,他當然知道事情的緣由是什麼,蘇敘真這個人一向跋扈,看不慣嬌弱的宛娘,宛娘不過是來給她請個安,若非她刻意刁難,二人怎會起爭執,難產也好,去母留子才是要緊事。
葉秋水揮舞著劍,身後的臥房中傳來穩婆的聲音,「大娘子,使把勁啊!」
蘇敘真難耐痛苦的叫聲迴蕩著,在方才那麼久的僵持中,丫鬟已經餵她喝了藥,穩婆也來了,她身體那麼好,只要再拖一會兒,只要等孩子平安降生就沒事了。
陸慶直接讓人上去奪劍,葉秋水爭不過,被按著跪在地上。
宛娘拉著陸慶的衣袖,攛掇他趕緊將人打死,以免留下後顧之憂。
「你們憑什麼殺我,律法有令,就算是宗室公爵也不可以隨意打殺平民,國公爺是要將律法視若無物嗎?」
陸慶叫人上前堵住她的嘴,管它犯不犯法,先弄死才是要緊事,她在這兒吵吵嚷嚷的,將動靜傳出去怎麼辦。
葉秋水拼命掙扎,不得已將長公主搬了出來。
「長公主?」
宛娘譏笑,「那是什麼樣的大人物,怎會理會你,表哥,她攀扯皇家,要是惹麻煩了可怎麼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