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錦衣衛一同下馬,白惜時面上儘量保持平靜,兩方人馬一齊上前向天子問安請罪,直言護駕來遲。
目光在低頭的瞬間從人群中掃過,沒有解衍!
而她遠遠瞧見,在與聖駕隔了一段距離的後方,有侍衛正抬著幾具蓋著白布的屍首,一臉悲戚的緩緩向前。
而抬屍的其中一人,白惜時甚至認得,正是常與解衍結伴而行的董飛。
一股從未有過的戰慄感從腳底直衝頭頂,在天子宣道「平身」的時候,白惜時怔愣片刻,才緩緩直起彎下去的脊背……
解衍眼下,身在何處?
第100章
白惜時退至御駕之後,天子眼下心緒極為不佳,概因那些叛黨便藏匿在皇貴妃的陵寢之外,顯然是已經摸清楚了天子習性,連日蹲守,有備而來。
皇帝怒於逆黨的膽大包天,更憤於他們在皇貴妃死後,竟還用她來當作算計自己的籌碼。
連一息安寢都不曾為她保留。
天子臉色陰沉的可怕,風雨欲來,而隨行之人見狀各個低頭斂目,寂靜的夜裡,唯剩車馬和腳步之聲。
沒有人敢說話,哪怕是一句低聲耳語。
白惜時張了張口,卻知眼下未必有人應答,其實內心亦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懼意左右著她,叫她話到嘴邊,竟發不出聲。
她承認她害怕,害怕有人告訴她,解衍就在後頭的那堆屍首之中。
目光不受控制的盯向後頭董飛一行,白惜時逐漸墜於隊伍末尾,但當真要走過去,又覺足下有千斤之重,她竟邁不動腿。
她設想過解衍很多種離開的方式,外派、娶妻、漸行漸遠……她覺得不管過程有多難熬,但最終她一定都能接受,但這一種,她接受不了。
然,當白惜時將目光投向後方之際,另一道視線,也同樣注意到她。
大腦處於一種麻痹的狀態,平日裡雷厲風行之人也生出一股遲緩,白惜時身形凝滯,而就在此時,一個人越過她,率先向董飛一行走了過去。
滕烈。
高大的男子闊步而行,向侍衛言簡意賅詢問了幾句,又伸手,掀開屍首的白布一一確認,繼而轉身,朝白惜時走了過來。
「沒有他。」一身的冷肅之氣,卻將此刻最重要的答案就這麼轉告於白惜時。
聞言,白惜時抬眸,怔然望向立於近前的男子。
「輕傷,被天子安排去往東廠,當是一同押解叛黨。」
此刻才確認滕烈說的便是解衍,也驚異於他對自己的洞悉,在御前,白惜時早就練就了即便心中驚濤駭浪,面上卻仍可平穩鎮定的功夫,即便方才,她亦沒有失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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